小黑皮果然炸了。
大概是过于愤怒,喘息有点急,被金鸿博拦腰拖抱的小黑皮怒视江有序,梗着脖子说:“文婆婆!他不是我兄弟,他就是,就是……混账狗东西!”
竟然没骂他私生子?
捂着脑门的江有序有些诧异,他并没有发现小黑皮是瞄了一眼旁边的金鸿博才改口的。
文婆婆哎呀一声说:“他怎么不是你兄弟了?小狼啊,他妈妈跟你妈妈以前关系好着咧,她们俩打小就商量好了的,以后有了小娃娃,那是结娃娃亲的。你们都是男娃娃,结不了娃娃亲,那不就是兄弟吗?”
金鸿博其实搞不懂,福利院的文婆婆为什么一听江浪要锤被江叔带到学校来的男生,就急吼吼过来拉架,但听见文婆婆这番话,作为历史爱好者,本能的纠正了一句。
“娃娃亲还是能结的,文婆婆,在古代他们可以做契兄弟,在咱们现代可以去国外打证。”
话音刚落,金鸿博就被气上心头的江浪骂了:“金鸿博,我□□大爷,你哪边的啊?!”
金鸿博怂了,小声劝道:“……你这边的,你这边的。但狼哥,文婆婆在那小子跟前拦着呢,你不能用头撞他了,要撞也得竞赛完了再来撞。”
“滚蛋!”金鸿博和文婆婆的打岔,让江浪暴涨的怒火跌下去不少,他推开金鸿博,“你回去,别在这儿碍事。”
金鸿博委屈巴巴:“不是,狼哥,我不碍事儿你这脑袋瓜子就——”
话还没说完,江浪不耐烦打断:“不是说你这个碍事儿,你快点走开。”
金鸿博一走,江浪就厌恶的看了一眼江有序,然后说:“小子,我问你一遍,滚还是不滚?”
江有序想,这小黑皮有领地意识,要避免跟小黑皮对上,那阳光福利院是不能进去了。他举起双手,表态:“我走,我现在就走,你别激动。”
刚撤两步,江有序就给文婆婆拉住了。
江有序愣了一下:“文婆婆?”
文婆婆叹了口气说:“小狼啊,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要个兄弟吗?现在有了,怎么这么不喜欢呢?”
小黑皮江浪脸上是明显的不高兴,和厌恶,他说:“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私生子兄弟,他是我爸背叛我妈的铁证,说不准,就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存在,我妈气急攻心,才没撑住的!”
“不是这样的,”文婆婆给江浪解释,“小狼,阿序不是你的仇人,他才十七岁,他妈二十年前就被拐了,前段时间才跟你妈,你爸联系上,怎么可能是你爸的私生子呢?”
小黑皮有些吃惊:“被、被拐了?”
他不可置信这点,但刚说完就后悔了,又嘴硬说:“谁知道是不是江明把他们一家子金屋藏娇呢?”
“我不信。”小黑皮丢下这句,转身就走了。
江有序哎了一声,喊他:“江浪,我没想跟你抢任何人。”
江明和文婆婆都想给他一个全新的开始,怕他因为曾经磨难而痛苦,难受,或者被人指指点点。可实际上,江有序并不在意这些。
在江浪停在四五米远的位置,背对着他时,江有序说:“如果你依旧怀疑我是你爸的私生子,并为此难受,我可以带你去我出生的地方看看,看看那是不是金屋。”
“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亲生父亲是个人渣,我妈——”
他本想告诉江浪事实,让小黑皮不必因他的存在憎恨江明,可被文婆婆给截断了。
文婆婆说:“乖孩子,别说了。”
江有序低头给文婆婆解释,想告诉对方自己并不介意,可就这片刻功夫,江浪已经不见踪影了。
怎么走了?江有序莫名,小黑皮不想知道实情?明明那么在意的样子。
文婆婆带着江有序去了福利院。
穿过叫卖的流动小摊群,披着食物的烟火味,到了阳光福利院里面。入目就是棵忒大的老槐树,树下有不少十来岁的小孩在糊纸灯笼,年纪小些的,凑在一起吃冰淇淋。
他们看见江有序,皆是一脸好奇。
这份好奇心,在江有序同文婆婆进了老旧的院长办公室还没消散,他们巴拉在窗台,或贴在木门上,试图偷听。
文婆婆见江有序看着窗户上巴拉着的小孩,有些好笑道:“都是跟小狼学的,调皮好动,不过他们都是好孩子。”
说着,大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瓶红花油,拽着江有序坐下,给他脑门搓红花油。
江有序想自个来,文婆婆还不让。
文婆婆边给江有序搓脑门,便说:“阿序,小狼今天打了你,你别记恨他,估计过不得几天,他自个想通了,就会来给你赔不是了。他是个好孩子,也是误会大了,才会这么凶的。”
江有序想,就算没什么误会,小黑皮这长相,也温和不到哪里去。
“我知道,”江有序说,“也用不着赔不是,我来的不凑巧,换谁都容易误会。下回碰见,我给他说清楚就是了。”
文婆婆不赞成:“说啥呢?用不着说,小孩子家家的,嘴里没个把门,讲出去了,外头人叽叽歪歪吵得你没法上学。”
刚才小黑皮气疯了,连骂他私生子都要把金鸿博给支开,怎么可能管不住嘴?
江有序心里有数,但不会在这种时候跟一个老人家争论个对错。
药抹好了,文婆婆说:“走,我领你去你要住的屋子看看。”
江明之前跟江有序提过,上学期间住福利院这边,放假就回家住。
这事儿,江有序老早就答应了的,之前就想着跟小黑皮避开,哪晓得小黑皮离家出走后,就在福利院呢?
江有序本想说住学校宿舍算了,可文婆婆盛情难却,甚至在下午些,老陈已经把他早就收拾好了的行李给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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