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为了让江有序更自在些,李笛卡把晚饭约在了食堂。
还是人声鼎沸的学生食堂。
不过饭菜是在老师食堂打的,还煞有其事的弄了一个小火锅。
江有序过去的时候,李笛卡还说:“我听我爸说,你喜欢吃烫菜,学校里也就能吃个小火锅,等星期天放假了,我爸差不多也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到外面去吃。”
江有序一顿。
他十五岁生辰时,老李头给他庆生,问他有什么愿望不。
他第一个愿望是有钱,有很多很多钱。
老李头说:“这是你长大以后才做得到的,你得许个现在能实现的。”
那时,他想了好久,说:“我想吃能一直热着的菜。”
老李头实现了他这个愿望,用一堆柴火,一个小锅,还有一堆菜。
那是江有序过得最暖的一个生辰。
“没关系,这种我也很喜欢。”江有序说,嘴角带着浅浅笑意,“谢谢,小李老师。”
李笛卡瞧着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发亮的眼睛,想来是真的非常喜欢吃烫菜了,他捡起干净一次性筷子刚给江有序夹菜,并说:“以后叫我哥就行了,我爸……一直很想把你带出来。”
江有序的视线落在小火锅里,视线放空,自嘲道:“我知道,还害得他受了伤。”
李笛卡倒没因此烦江有序的存在,反而安慰道:“他心甘情愿的。”
具体为什么心甘情愿,李笛卡没说,这种事儿,得他爸自己来说。
李笛卡顺口问起江有序怎么从山里出来,又转学到这儿来。
江有序也没遮掩,平铺直叙说了遭遇,以及如今的情况。
两人说话时,江浪跟金鸿博也来食堂了。
金鸿博正控诉着江浪中午抛弃饭友,跟江有序混在一起的行径,余光一撇,看见了江有序,他哎了一声,说:“那不是江有序吗?还有……那谁啊?”
江浪早就看见了,他不怎么耐烦道:“谁知道啊?他爱跟谁吃饭,跟谁吃,关我屁事?”
金鸿博:“……”
这话怎么听着在生气啊?
金鸿博正要多问,江浪一脸烦躁道:“吵死了!我不吃了,你自个吃去!”
说完打转就走,步子迈得极大,根据经验,金鸿博想他狼哥现在一肚子火,他跟过去说啥都是错。
他很识趣,没跟上去找虐。
金鸿博原以为今天晚自习江浪是肯定不会来了的,要么回福利院睡觉去了,要么去网吧打游戏虐菜。
却没想到第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就见着了贴着创可贴的江浪。
金鸿博惊愣无比:“狼哥,你跟谁打架了啊?”
晚自习第一节课时语文,前排的学生都在背文言文,而后排的学生则是浑水摸鱼,借着郎朗读书声悄悄讲话。
江浪看着旁边没人的座位,正烦着呢,听见金鸿博叽叽歪歪个没完,便睨了他一眼说:“你问那么多,怎么着?要跟我去报仇?”
“不了不了。”金鸿博立马转身,捧着书装模作样的读了起来。
他因逃考的事儿,刚被教训,脸上顶了一天的鬼画符,要再去打架,怕是回去就得被他爸收拾。
江浪却没放过他,在椅子上歪歪扭扭了好一会儿了,见江有序始终没来上课,便是拍了一下金鸿博的背,干巴巴的问:“我同桌怎么回事儿,这都几点了还不来上课?”
是跟一道吃晚饭的人逃课出去玩了?
这都是交得什么狗肉朋友啊?!
不好好学习,竟然学着逃课!
金鸿博可不知江浪心里的愤懑,他稍稍往后靠,借着语文书挡住自己的脸,然后低声说:“被化学、生物,还有英语老师三个人叫过去了。”
老师叫走了?不是出去鬼混了?
江浪心情好了些,又问:“喊去做什么?也让他参加竞赛?化学预赛八月份就开始了,生物更是七月份初赛就开始了,倒是英语竞赛还没开始,可都参加了数学、物理,他又没三头六臂,哪儿忙得过来?”
说起这事儿,金鸿博乐呵起来了。
他咯咯笑道:“不是,是让他重新考,他开学考,考理综的时候,我跟他一起逃考找你嘛,就化学、生物,还有英语没考,全是十八班的苗书杰,给他把选择题瞎填了一通,分数贼低。”
“今天下午,数学组,和物理组的组长都来让江有序参加竞赛。给予厚望嘛,其他科老师就觉得江有序区别对待,凭啥考数学物理的时候不逃考,就强拖他去办公室把卷子重新写一遍。”
说完,金鸿博啧啧总结一句:“太惨了,真的,太惨了。三个老师一台戏啊,把他说得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老老实实去重新考试了。他也是脾气好,要像狼哥你这样耍无赖,骂死不动笔,甚至嚣张到说多了,联考都不动笔,估摸着就不会管逃考的事儿了。”
江浪瞄了他一眼:“你踩谁呢?”
金鸿博心虚不已,又转过去假模假样背书去了。
被他们议论的当事人这会儿在三名老师监考之下,写些被挑选出来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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