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梨狠狠把门关上,气呼呼地坐到椅子上。
越是不让她出去,她就越是想出去,大门不给走,她翻窗出去!
这件内室一共有四个窗户,两个与门在同一方位,另两个则在反方向,阮棠梨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为了保险起见,阮棠梨凝神细听,确定窗外没有声音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推开窗。
左右瞧了瞧,果然没人。
阮棠梨站在椅子上,腿刚踩上窗沿,两个侍卫突然从天而降,两柄剑横在眼前,阮棠梨被吓得够呛,脚也踩空了,一下子跌落在屋内。
那两个侍卫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姑娘,王爷吩咐姑娘不许出门。”
连说的话都一样,阮棠梨摸着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到椅子前坐下,她没关窗,两个侍卫还拿着剑站在窗外。
“帮我把窗关上。”阮棠梨有气无力道。
“是。”两个侍卫齐齐应一声,窗户也随之关上。
手腕和屁股都在隐隐作痛,阮棠梨已经没力气折腾了,干脆脱了外衫躺到床上。
迷迷糊糊之际,房门忽然开了,阮棠梨百般艰难地咪开眼睛,只模糊看到一个人影正往她这边走,瞧着像沈惊寒。
眼睛再次闭起。
“你又做什么了?”沈惊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
“我没做什么呀。”阮棠梨嘟囔一句,翻个身,眼见又要睡过去。
“没做什么。”只听一声冷笑,沈惊寒弯腰凑到阮棠梨耳边,低声道:“那本王尾椎骨处怎会无缘无故疼痛?”
阮棠梨:“……不小心摔了一跤。”
“哎呀,你别问了,我好困,我先睡一会。”阮棠梨用被子蒙住头,拒绝沟通。
刚刚沈惊寒说话时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朵上,耳朵有点发烫。
沈惊寒直起身,看着在被窝里缩成一团的阮棠梨,嘴角不经意勾起一个弧度:“不吃晚膳么?”
晚膳?
难道沈惊寒这是在邀请她一起吃吗?
一想到沈惊寒吃的那一桌美味,阮棠梨的肚子情不自禁叫了两声,声音还有些大,然后阮棠梨敏锐的耳朵听见沈惊寒的呼吸停了一瞬,显然是听到了……
只听一道短促的笑声响起,阮棠梨的脸都红了,嘴却还硬着:“你不是不让我出门吗?门口守着也就罢了,连窗户都不放过!”
说着说着,阮棠梨就想起刚刚跌倒在地的囧样,好气!
沈惊寒沉默一瞬,“你翻窗了?”
回应他的是咕咕叫的肚子,阮棠梨连忙捂住肚子,“没有,我只是推开窗通通风。”
沈惊寒的视线落在窗户下还没搬走的椅子上,“开窗需要站在椅子上?”
阮棠梨:“……”
该死,她怎么忘记把椅子搬回来了。
在被窝里闷久了,阮棠梨便觉得呼吸不畅,她偷偷掀开一点被子,露出小半个后脑勺,刚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就感觉后脑勺被人弹了一下。
阮棠梨捂着后脑勺,腾地一下坐起来,瞪着沈惊寒:“你干嘛弹我?”
床上的人青丝凌乱,白嫩的耳垂透着淡淡的粉色,双颊亦是绯红一片,勾人的桃花眼正怒气冲冲地瞪着沈惊寒。
说是怒气冲冲,其实半点儿气势也没有。
沈惊寒眼神几经变化,“吃晚膳。”
又想起那一桌子的菜,阮棠梨内心很想去吃,但前一秒还在生气,于是自以为凶巴巴的语气对沈惊寒道:“和你一起吃吗!”
“嗯。”沈惊寒淡声应道。
“算你识相!”阮棠梨哼了一声,赶紧下床,不消片刻,已然穿戴整齐。
这么一会过去,方才气头上生出的胆量和勇气又没了,她走到沈惊寒面前:“今晚我能上桌?不用看着你吃了?”
“嗯。”沈惊寒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昨日没吃饱,本王半夜被饿醒了。”
阮棠梨:“……”
一路走到正厅,阮棠梨脚步雀跃得几乎要飞起来了,还未走到正厅,就闻到阵阵饭菜的香味。
“今天吃什么呀,好香啊。”阮棠梨简直口水要流下来了。
“红烧胖梨。”沈惊寒回道。
阮棠梨:“…………”
假装不知道沈惊寒是在内涵她。
“这玩意儿能吃吗?”阮棠梨想象了一下那个味道,顿时胃口减了一半,“王爷,你的口味也太独特了。”
两人到了正厅,奴才们把饭菜也都备好了,依旧是满满当当一桌,但单盘的量却增加了些许,想来是沈惊寒吩咐下去的。
等沈惊寒先坐下,阮棠梨才期期艾艾地问:“我坐哪里呀?”
“随意。”
阮棠梨不好意思坐沈惊寒对面,就挑了他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对于这些,瑞王府倒是没有太多规矩,只因为能在瑞王府和沈惊寒一起吃饭的人少之又少。
祁才跟了沈惊寒十几年,能和沈惊寒在瑞王府同桌吃饭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所以当今日沈惊寒吩咐要和梨子姑娘一起吃饭时,祁才的内心极为震惊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王爷已经为梨子姑娘破了太多戒。
祁才站在一旁为沈惊寒布菜,本是叫了一个丫鬟来给阮棠梨布菜的,但阮棠梨习惯自己动手,沈惊寒也就随她去了,左右拿的都是公筷。
“哇,这个糖醋小排好好吃呀,”阮棠梨已经吃过一块,却还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深红晶亮的小排放入口中,酸甜的口感顿时盈满口腔,味蕾得到极大满足,阮棠梨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娇艳的嘴唇上残留了小排的汤汁,偏偏阮棠梨还丝毫未觉。
“你嘴上。”沈惊寒吃完一口菜,提醒道。
“哦,”阮棠梨应了一声,红艳艳的舌头伸出,把下嘴唇上的汤汁一并舔去,“还有吗?”
沈惊寒眸色深了几分,“没了。”
他示意祁才把糖醋小排放到阮棠梨面前,“多吃几块。”
做完这件事,沈惊寒自己都愣了,但他向来面无表情,是以也没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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