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太阴归巢,一枚金轮披霞浴火从静谧的海平线上喷薄而出。
礼官同时敲响醒钟,高声朗喝:“大雩yu,读鱼始。”
三十三米高台分三层,底层边长三十三米,遍布乐师、法器、香炉
中层边长二十二米,站立礼官、陪祭、观礼
顶层边长十一米,阵列香案、牺牲、位牌工工整整方方正正。
伴随钟鸣,礼乐悠扬漫布,香烟袅袅升腾,徐防己羽冠素服一步一息缓步登上高台。
至第一层,起香,跪拜,敬君王
至第二层,起香,跪拜,敬神仙
至第三层,起香,跪拜,敬天地。
起身后,徐防己手捧玉帛高声诵读祈雨祝文。
“天生万民,以地承之,以物养之,以国治之,以德安之。”
“周四时以增年岁,调风雨以正太平。
生万物以和其命,发五谷以育其形。
天恩浩荡,民心安笃。
傲来小国,偏安东方。
莫名奇祸,暴旱生荒。
民不聊生,百姓流殇。
神食于社,香火万年。
源深流远,爱民宜厚。
雨不应时,谁人之咎。
社稷惟神,我神惟人。
去我不远,尚悯此心。
愿祈神龙,布雨苍穹。
惠泽黎民,护佑苍生。尚飨。”
颂毕,徐防己恭恭敬敬将玉帛供奉在香案之上。
礼官高声朗喝:“礼成,大雩终。”
青烟消散,礼乐宁歇。
声音方止,就见整个东海忽然沸腾,层层海浪翻滚涌来,片片乌云堆叠而至,一时间电闪雷鸣气象大作。
徐防己暗挑大拇指,傲狂信人,真给面子。
数万百姓欢声鼓舞喜笑颜开。
“冤枉啊,冤啊!”铅墨裂解,一个壮硕的身影从云朵间跌落地面,他衣衫褴褛、伤痕密布,正是傲狂的头号手下沙猛。
徐防己张大嘴巴,这什么情况,傲狂你不按剧本出牌啊。
沙猛连滚带爬闯到徐防己身前,大声悲鸣道:“徐王子,徐青天,为小人做主啊?”
他身形敏捷脚步灵巧,十多个武士竟没拦住他。
这股子游刃有余和身上狼狈不堪组合在一起显得无比刺眼。
徐防己认识眼前的海族勇士,便温声道:“你有何冤屈我定会为你做主。只是当下正是祈雨大典,我们是不是过后再说从长计议。”
沙猛眼含热泪道:“你人族武士伤我海族百姓,至今无人过问,难道你们的人命值钱,我们海族的性命就一文不值吗?”
徐防己神识暗扫,想要先找到傲狂再说。
沙猛却不给他时间,继续道:“今天你们不给海族一个交代,别说祈雨,从今往后一滴雨也不会有了。”
“什么?以后也不会下雨了?”
“这到底什么情况?”
“谁伤了海族百姓,还不抓起来赔罪!”
“一人是小,万民是大,快抓人啊。”
台下百姓群情激奋,议论纷纷。
徐防己眉头紧皱,低声喝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傲狂殿下的意思?要是误了他的大事你可担当得起?”
半空中傲狂幽幽的声音道:“这就是我的意思。前几日在千秋城,我海族百姓与你们当地富户发生争执,他们不问青红皂白仗着武力高绝竟然直接斩断吾人手臂。”
“后来肇事者倒是被你们的军队带走了。这些事情,徐王子您就在当场,不会不承认吧?”
“本以为你们傲来官方会秉公执法,哪知道,哪知道那肇事的人竟然安然无事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向我们龙族祈雨的祭天大典上。你们是仗着傲来国力强盛,还是欺我东海武力软弱?今天若不说个清楚,我们东海与傲来国势不两立。”
“是谁?是哪个人族败类?”
“站出来,自己站出来。敢做不敢当怎么的?”
“快出来认罪,免得殃及鱼池,祸害国家。”
那数万人指天喝地,义愤填膺。
徐防己抬起头颅昂首挺胸,面向台下百姓,眼睛却瞥向易青玄三人,朗声道:“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发生事故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可是那个人对我傲来百姓有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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