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都不盼着朕好是吧!”

明黄色袍服的女子扶手立在阶梯之上,望着下面的两名年轻女子。

“陛下,南方水患,地方官员贪墨不作为,理当重罚。”

两名女子都身着紫色袍服,其中一名稍年轻些的身板站的笔直。

“这件事是谁在主理?”

望着阶下女子平静的面容,皇帝的情绪缓和了些。

“吏部的刘大人。”

“让她滚来见朕!”

两名紫色袍服的女子并肩走出宫殿,背后是只剩一线的夕阳。

“灵愠,这件事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何必插手,反惹了一身骚。”

年长些的女子偏头望了一眼身边的女子。

“刘大人担心陛下责骂,托我先前来探探陛下的心思。”

黯淡的天色遮掩不住女子脸上明媚的笑容。

“唉,也就是你,才这么好心帮她们。”

年长些的女子脸上露出一丝不忿之色:“虽说陛下对你最为宠爱,可她们也不能次次都叫你来分担陛下的怒火啊。”

“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陈灵愠不以为意地笑笑:“对了,我最近可是听说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知道她是故意岔开话题,陈灵悦无可奈何地笑笑,附和道。

“什么事?”

“听说啊,在前几日的牡丹花会上,二姊你与一名男子颇为投机啊。”

朝陈灵悦挤了挤眼睛,陈灵愠露出了促狭的笑意。

“好啊,你翅膀可是硬了,都敢寻你姊姊的乐子了。”

陈灵悦作势要打她。

“哎,可不只是我一人这么说,京城里都传开了,你与那名男子在花会上互相对诗饮酒,俨然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啊。”

身形一闪,陈灵愠在几步开外笑得合不拢嘴。

“我替二姊打听过了,那男子姓秦名朗,宁州人士,最近随长姊省亲。”

“最关键的是啊,尚未婚配。”

她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

“女未娶男未嫁,刚刚好……”

“你再说!”

一个不小心,她就被陈灵悦揪住了衣领,只得连声告饶。

“错了错了,二姊我错了。”

轻轻拍了她几下以示惩戒,陈灵悦脸上却并无半分恼意。

只脸上飞起了两朵红霞。

……

“这不可能。”

听到皇帝斩钉截铁的拒绝,陈灵悦的心一寸一寸凉了下来。

“陛下,灵悦从未求过您什么事情,就这一次……”

“朕早已为你选好了夫婿。”

皇帝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至于那个叫秦朗的,你若是喜欢,想收入府中,随便给个名分就足够了。”

一想起那个白衣如雪,眉眼如画的男子,心中的愧意便如潮水般涌上来。

“是……灵悦先告退了。”

行了一礼,陈灵悦缓缓走出了大殿。

她满怀希望地站在了皇帝面前,出来时只剩了满腹的不甘和心凉。

她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要在这件事情上为难她。

明明……陈灵愠她选择的也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的男子。

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夫婿的身份便成了一个问题。

说到底,自己不过就是皇帝用来政治联姻的工具罢了。

这个念头一出,心底的悲凉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股悲凉与那一丝不甘与愤怒融合在一起,终究化作了根根黑色的细藤,将她的心缠得密不透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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