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开,闪开”一队队衙役慌忙赶来,还带着各种救火设备,一至此就投入了救火之中。

“乔府尹,沈某这厢有礼了。”沈起浪抬头一看,带队之人就是江宁府尹乔大人,自己人,不妨事的。

“你等在此做甚?何以火势如此之大,却不救火?”乔府尹自是认识他的,但是自己堂堂朝廷大员,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闲散人员称兄道弟,还要不要体面了?

“府尹大人,手下兄弟毛糙了些,等会儿定会收拾妥当。”沈起浪毫不顾忌说道。

“来人,将此獠拿下,收入大牢。”乔府尹大手一挥,手下衙役立刻要冲上来拿人,恶狼帮众人也是纷纷长刀出鞘。

“乔大人,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惺惺作态?”沈起浪握紧刀鞘,这乔大人到底搞得什么鬼?大家都在世子手下混饭吃,还要起内讧不成。

乔府尹带的人马倒是不少,可大多都是来救火。对面青帮可是个个带着家伙,正大呼小叫从各地聚来,把乔府尹一众人倒是包围起来了。至于那些个救火的,看这情形,纷纷放下东西围了过来,一时间火势反而更大了。

“当街带着如此之多手持利刃之人,四处纵火,沈起浪,你是想造反不成?”乔府尹抖了抖官袍,丝毫不怕,在这江宁府,天子脚下,自己堂堂府尹,岂能怕这些魑魅魍魉之辈。今天这事闹大了,城南不同于城北,烧了这么多商铺,大多都是朝堂之人家里的产业,自己若不拿个人去抵罪,自己这仕途也就到头了。况且自己与江王世子不过各取所需,相互合作罢了,这沈起浪不过世子座下一条狗而已,还想与自己称兄道弟不成。

“造反?自是不可能的,只是不小心烧了几间铺子,沈某自会料理。至于江宁府大牢,某就不去了。”沈起浪自是赶忙否认,看样子,这姓乔的不知道抽的什么疯,真打算拿下自己。

“这可由不得你,尔等可要想好,我乃江宁府府尹。今夜你等在此聚众闹事,纵火行凶,本官是非要问罪不可。现在放下兵器,束手就擒,本官只追究首恶,余者不论。若真要负隅顽抗,本官只需一支令箭,城卫军顷刻便至。”乔府尹在赌,这帮人终究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只要自己放一个口子,大多作鸟兽散。自己只要拿住沈起浪,把罪名都扣在他头上,今夜之事当是有惊无险。

“哐当”恶狼帮众人,左顾右盼,不知谁当先放下了刀,然后众人纷纷丢下武器,朝着黑夜涌去,消失不见。乔府尹大定,他只要盯着沈起浪就行,那些小鱼小虾,只要自己想,明天一道手令,全都手到擒来。

“上”乔府尹一声令下,数十衙役上前,将沈起浪以及七八名心腹团团围住。

“沈起浪,本官挺佩服你的,至少还有这些个信得过的弟兄。可是你确定要他们去送死吗?”乔府尹也不想动刀兵,若是死了人,案件性质就不一样了,刑部就该插手了。

“乔大人,究竟是为何?”沈起浪犹自不死心,说好的自己人呢?自己能够带这么多人手来此,可都是眼前之人跟江王世子安排好的啊。

“烂泥终究扶不上墙,本官告诉你,你烧的铺子,每一间,都是朝堂上某位大人家的。你找青帮晦气,本官自无不可,可这后面的诸位大人,本官也惹不起。”自己与江王世子是有些往来,可这若是真的惹怒了背后的各位官员,自己也担不起啊。别的不说,刚才那个几乎烧完的绸缎庄,就是吏部侍郎家的。

“赔钱不就完了,我愿意赔偿。”沈起浪也摸不清这城南的路数,一听乔大人这话,赶忙想补救。

“这不仅仅是钱的事情,更是脸面,知道吗?再说了,这里面多少货值,说得清吗?你还是老老实实进去,等候苦主来上告,本官自会公允判定。”乔府尹看着沈起浪,颇感无奈,这人眼界还是太低了,以为赔些银钱就可以了。莫不是真的以为,只要钱够,把金陵城烧了都不碍事吧。

“沈某知罪,还请大人从中斡旋。”沈起浪丢下家伙,周边心腹也纷纷伏地认罪。人生真是奇妙,前一刻还意气奋发,这一刻已经沦为阶下囚。

“带回大牢,仔细收押。”乔府尹自己在此组织救火,另外还得去江王世子那里走一遭,通通气,明天该如何应对才是。

次日一早,朝堂之上,李煜安坐其上,实则内心颇为着急,也不知道孙宇那边进行的如何了,薇儿有没有救回来。

“国主,臣有本奏。臣弹劾江宁府尹,昨夜城南大火,烧毁商铺数十间,损失无数。根据臣了解的情况,早有青皮恶棍在此聚集,江宁府毫无作为,夜间纵火,救火之人珊珊来迟,才造成如此不可挽回的损失。”御史台率先发难,出来弹劾的正是御史刘岩,昨夜被烧毁的其中一间铺子,正是他的产业。御史不同于其余诸官,没有什么灰色收入,朝廷给的些许俸禄哪里够用?不过刘岩出身大族,家族为了他好生做官,给家族谋求利益,特意在江宁置了一份产业。刘岩平日在御史台人缘极佳,因为他是最有钱的,不时接济一下同僚。这莫名一场大火,把他产业给烧了个精光,自是怒不可遏。

“陛下,臣附议。”刘岩说完,御史台又站出三人,一起发声,这可都是刘岩的铁杆。

“陛下,刘御史所言甚是。江宁府往日一贯太平,这乔府尹上任不久,就出此大祸,实在是辜负国主信任。”一名礼部官员也出来附和,他的铺子昨夜也遭了殃。

“臣附议”

“臣附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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