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道惊雷响彻在京城上空。
李裕安拿着信纸的手不断颤抖,片刻后,从书房夺门而出。
瓢泼的大雨顺着房檐急急往下掉,溅起一朵朵水花,狂风将雨水带得到处飘飞,就连游廊也淋湿了大半。
李裕安撑着伞,全然不顾雨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摆,快步走到府门口,却发现早已是空无一人,转身抓住身旁的小厮道:“刚刚那人呢?”
小厮摸不着头脑,这一天下来丞相府门前的人来来往往,他可记不住那么多,“少爷说的是谁?”
“刚才说要见我一面还送来了信的那人。”
又是一阵惊雷,李裕安的脸被照得若隐若现,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自己眼花,小厮觉着今日的少爷似乎有些狰狞。
小厮努力回想一番,想起刚刚那个布衣,“少爷,下这么大雨,那人早走了,不过临走之前他留了封信,说是少爷一定会看的。”
小厮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李裕安急忙接过,皱了皱眉,信封上还是无一字。
“少爷可是身子不太舒服?”小厮看自家少爷脸色似乎不太好。
李裕安挥了挥手,“无碍,你自己下去做事。”
“是。”小厮躬身告退。
把信揣进怀里,李裕安又急忙折回书房,遣退了下人,才把信拆开。
房内早已掌起了灯,照不明李裕安看信的表情,却照亮了摆放在桌上的另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七个字:中秋夜宴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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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府
山雨欲来风满楼
风声呼呼大作,只把那花吹得七零八落,院子里那棵桂花树不住摇摆,似随时都要被折断。
下人见状,早把窗户关严实了,可还是有些风寻着缝隙鱼贯而入,游走在饭厅之内不愿离去。
饭桌上早已呈上各色珍馐,甚者还摆上了一小壶好酒。
莫夫人在饭厅坐了许久也不见二人过来,开口问道:“莲蓉,现在什么时辰了?”
莲蓉上前福了福身,“回夫人的话,现在刚过戌时。”
“都戌时了,老爷和名儿怎么还不过来?”
“回夫人,老爷和少爷还在书房议事。”
莫夫人放下茶盏,语气有些微怒,“这议事也得有个分寸,怎么议事就不用膳了吗?”
莲蓉上前请命道:“夫人,奴婢去请老爷和少爷过来用膳。”
莫夫人在饭厅都喝了两盏茶了也不见着二人过来,菜也是温了好几遍,眼看菜又凉了,只得吩咐道,“不必了,我自己过去,你吩咐厨房把菜温一下再送过来。”
“是。”莲蓉领命,忙招呼几个下人把菜端到厨房去了。
之前管家来汇报老爷和少爷在书房,莫夫人怕打扰到二人讨论正事,便没有让下人去请他们用膳,毕竟名儿再过些日子就要进入朝堂当官了。谁知左等右等,这二人竟然这般久都不曾过来,莫夫人便自己起身去看看这父女议论什么要这么久。
刚迈出房门,一阵狂风夹杂着丝丝细雨拍打在脸上,莫夫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莲蓉一路小跑,追上莫夫人,把披风给夫人系上,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小心受凉。”
莲蓉缓下一口气,又接着道,“夫人,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老爷少爷过来就让厨房上菜。”
“嗯。”莫夫人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那便一同随我去书房吧。”
“是。”莲蓉紧随莫夫人步伐。
走了一阵,莫夫人开口道:“莲蓉,我总觉着今日的雷雨反常的很。”
“夫人怎得这般说?”
“今日这雷雨来的突然,来得迅猛,我从刚才开始便有些无力,心也是有点揪得难受。”
莲蓉上前整理了一下披风,担心道:“夫人,可要请大夫?”
莫夫人摆摆手,叹了口气,“不必了,人老了就是这样,身子骨不如从前了。”
“夫人说什么呢?夫人这般年轻,保养得更是没话说,依奴婢看,京城那些个世家小姐见着夫人都要自叹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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