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黑袍男子和黑袍女子选择了张员外女儿的闺房埋伏,几人四下散开也没有多言,看得出几人都有些本事,除了丁万涛二人是受了蒙蔽,其余几人都是明知对方武艺高超,残忍嗜血也要前来相斗之人,必然都有过人之处,几人都不与其他人结伴,各自埋伏了起来。

许旷跟着丁万涛坐等在门房之中,许旷早已一肚子的疑惑,见此时四下无人,便急急询问丁万涛是怎么回事。丁万涛也是一脸愁容,满脸的皱纹挤在了一起,连声诅咒带着各种问候先人的污言秽语,说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停歇,见许旷还未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才收回话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

原来白天丁万涛出门去找的是情报贩子,这种市井之人,整日混迹江湖消息最为灵通,只要给些财物就能获取消息。丁万涛在一个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情报组织买来了这个消息,没想到对方掐头去尾,只是告知能够上英雄宴,却没有说这其中的危险,近二十人的伤亡,且都是江湖上的好手,对方的本事必是霸道不已,或许超了一流入了先天,虽说去英雄宴开眼界是不错,但也没有到需要赌上性命的地步。

许旷听闻也是心惊,虽然从小混迹街头,血腥场面也见了不少,那吴九死时自己更是近在咫尺,可是这小小院落之中二十人非死即伤,血流成河的景象,想想就有些反胃。许旷有些责怪自己的老师将此事应承下来,虽然知道自己老师的本事不差,但是要擒下这样的魔头怕是力有不逮吧。

丁万涛看了一眼许旷,马上出言安慰道:“你也不用过分担心,我之所以会应承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你可知道之前在大堂之上的三人是谁吗?那可都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这三人分别是酒肉和尚马勇,飞天瘸子王年,追心剑客史严。这三人可以说都是亦正亦邪之辈。那酒肉和尚也不是正经的和尚,原来是江洋大盗后来被一菩提寺的和尚所擒,听说受了点化便也自己做了和尚,却没有山门庙宇,整日里四方游历,不过一身神力惊人,且听说有隔空擒鸟的能耐。飞天瘸子也不是凡人,此人天生残疾,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却练成了绝世的轻功,号称可以虚空数里也不落地。最后那个追心剑客是个杀手,在杀手榜上排名前十,一套追心剑招招夺命。他们三个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嗜财如命,必然是听说这张府中肯出花红,这才伸手来助,五百两可是不少了。这几人实力都不俗,想那采花贼也不是对手,我们只需在一旁掠阵就可上这英雄宴一游,何乐而不为呢?”

许旷心想这五百两岂止是不少,那都够普通人家生活上多年的了,但还是有些疑惑的说道:“那最后来的两人是何人?似乎大家都有些提防他们,却肯让他们分一杯羹。这猜这两人应该就是白天在茶楼闹事的黑袍男女。”

“大家提防的是那个男的,这人人称昆仑手殷坤,算是一流的高手,那女子却不知是何人。听闻昆仑手为人心狠手辣,之前还和中山二侠有些冲突,败在二侠手上,所以今天白天才会在茶肆挑衅吧。”说到黑袍男子,丁万涛也明显有些忌惮,提醒许旷要多加小心。

“既然我们不愿与那采花贼交手为何选在这大门之前,那不是首当其冲吗?”许旷有些疑惑的问道。

丁万涛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丝狡猾:“这人是飞贼,轻功一流,明知天罗地网怎么会走这大门,必是从围墙跳入院中,加之他已来此地三次,对此地熟门熟路,定然选择最佳路线,不会傻乎乎的选择走大门的。我们只要在此等候结果就好,风险也是最小。”

“只是这采花贼虏人妻儿,我们袖手旁观有违侠义吧?”许旷尚有些热血,心中侠义之心有些难耐。

“说到此事也颇为蹊跷,第一,这飞贼与那张员外,约定三闯张府,而不是直接掳走那女子于理不合。第二,两次闯府,第一次闯府虽然击败众人却未曾听闻有伤亡,第二次闯府却杀人盈野,期间转变也过于巨大,必有缘由。第三,这张员外本是侠义堡中人,不向这中山二侠求救,却自己悬赏抓人,甚是奇怪。这些蹊跷,必有内情,我们没有必要为了那张老头搭上自己的性命,你也自己小心,躲在我的身后,若是有变,保命第一!”丁万涛说完后最后语重心长的对许旷示意。

许旷听到此才觉得自己江湖经验浅薄,此事的确疑点重重,却又不知是何隐情。随即心中又有些埋怨丁万涛,自己对于江湖之事了解实在太少。这江湖中的人物丁万涛一眼就能认出来,而茶肆的那个锦袍少年也都是如数家珍,自己却是一无所知,现在跟着丁万涛行走江湖,没有眼力真是容易出事,心中暗自决心之后要多多向丁万涛讨教,以免吃亏上当。

聊了一会,两人也各自用了些自己准备的干粮,此一路而来,丁万涛和许旷由于不知那英雄大会何时开幕,一路紧赶慢赶,时常错过投店,所以备了不少干粮,本想在张府用餐的,但不知是众人已然用过了还是其他,张员外没有提及,只能将就一下了。

入夜以后,张府却是灯火通明,看来为了提防一溜烟偷袭,张员外也不敢大意,许旷熬了一会有点困,眼皮刚要打架,就被丁万涛轻推了一把,还没缓过神来,就听那丁万涛一声来了,便闪身出了门房,许旷一个激灵,明白是那采花的飞贼来了,急忙提着单刀也跟了出去。

许旷一探头就看见有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那人双臂张开维持住自己的身形,双脚一前一后,凌空虚踏,直奔前厅而来。这一溜烟使得是一柄长剑,擒在右手之上,左手虚握,仿若一只展翅大鹏,须臾间已到了院子正上方。那酒肉和尚见人来了,也从大堂中闪了出来,迎击落下的一溜烟,此时酒肉和尚也一改之前的玩世不恭,满脸煞气,右边单手提着一根月牙铲,左边拿着一个包袱,大喝一声“小贼,你马爷爷在此,还不受死?”说话之间一个窜身,已经落在大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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