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纱布与新长出来的肉粘连在一起,撕下来的时候扯着嫩肉。痛的陆扬觉得自己的魂儿也被连着抽出来了,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知道疼了?”医生扶了扶眼镜,“早告诉你每天都要来换药,这都三天了,能不长一块儿吗?你再迟来两天,我干脆重新给你做个手术得了…”

医生拿着镊子一边剥离着几乎和陆杨头皮长在一块的纱布,一边喋喋不休念叨着。

“嘶,医生叔叔,我知道错了,您轻点成吗?”陆杨疼的龇牙咧嘴。

“每天记得来换药,还有千万别再剧烈运动!这么怕疼,当初打架怎么不怕?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

医生小心的刮掉陆杨伤口发炎的地方,用镊子夹着碘伏棉球擦完之后又重新上了药,夏天太热纱布也不能缠的太厚。

“好,好,谢谢医生。我一定记着,您放心吧。”陆杨嘴里答应着,捏着缴费单去大厅缴费。

“艹!真他妈疼啊下手太狠了这帮傻逼,背后下黑手,正面刚他陆杨怕过谁!”陆杨交完费恨恨的走出了医院大门。

八月底的太阳是这个世界最毒辣的酷刑,树上的叶子被晒得卷了边,平日里聒噪的知了都蔫巴的不出声儿了。

没到两分钟,陆杨身上就出了一身汗,得亏他今天出门就穿了个背心。夏天是陆杨最讨厌的季节,所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小心的摸了一下被包好的地方,艹!本来就疼,这会被晒得头皮都发烫了!头发因为要缝合伤口被剃了一大撮,陆杨干脆让理发师剃了个光头。

陆杨烦躁的抹了一把汗,最烦衣服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黏腻的感觉。

走到医院大门口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家。虽然答应了和赵熙去网吧开黑,但是明显回家的距离更近一些。

再说出门时候答应了母上大人郝常萍女士,在开学之前要安分守己。作为一个病人来说,陆杨并不想听到郝女士像唐僧念经一样围在他身边唠叨。

路过商店的时候买了桶大瓶装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一半。这是陆杨最爱干的事情喝水喝大瓶装的矿泉水

可能上辈子是条鱼吧,陆杨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逗得笑出了声。提溜着剩下的半瓶水,陆杨贴着墙根左绕又绕的躲避着太阳。

回他家的巷子四通八达,小时候陆杨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和他哥比赛,看谁能先回家。想到他哥,陆杨蹙了蹙眉,烦躁的踢飞了一块石子,因为阴凉带来的一点好心情瞬间没了。

陆杨加快脚步往家走,晚饭应该不错,郝女士说要给他炖大补汤。

路过一家院子的时候陆杨脚步顿了一下,院门敞开着,他探头看了看,没动静,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吧!

刚跨出一步,一只丑不拉几的串串就冲到门口龇牙咧嘴的和陆杨对视着,陆杨拔腿就跑。

“艹!你这条疯狗迟早被人抓去卖狗肉,让你天天乱咬人。”陆杨飞快的穿过纵横交错的小巷,不小心被绊了一个踉跄。

后面没动静,那只疯狗应该没追上来。陆杨停下脚步,扶着墙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头上的伤口因为剧烈运动一跳一跳的扯着疼。

这家人是陆杨最讨厌的,养了一只杂毛串串每天在大街上溜,可恶的是从来不给狗系牵引绳。

那狗仗人势的串串好像也觉得自己不拴绳比别的狗高贵许多,逮谁咬谁,尤其跟陆杨最犯冲。

偏偏那家人不讲道理,邻里邻居的大家都不想计较。每次陆杨提意见那人都是一句“我家狗怎么不咬别人就咬你?还是你有毛病。”

陆杨总得在心里默念几遍,“这人是老爸同事,打不得,打不得!”才能按捺住自己的跃跃欲试的拳头。

陆杨扶着头慢吞吞的朝家的方向挪动着,左转走出这条巷子就是他家了。

胜利就在前方!陆杨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还没等他转过弯,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棍棒擦着地发出的刺耳声音。

干什么!有人打架吗?算了,不能多管闲事,今天已经够倒霉了!

明显他的身体反应比脑子更快一步,陆杨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

一群染着五颜六色火鸡头的杀马特出现在陆杨的视线里,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被围堵在中间。

陆杨习惯性的眯了眯略有些近视的眼,才看清了那个少年的模样。那人穿了一件白衬衣,因为天气热敞开的领口,漏出漂亮的的锁骨线很是吸引人。

腿上穿着条浅蓝色修身牛仔裤,显得一双腿笔直又修长,脚边还放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

真是一双好腿啊!!陆杨禁不住在内心感叹。

额,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好像有点偏差,陆杨的目光赶紧往上移。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楚五官的模样,只能看到他的嘴不耐烦的抿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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