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试过将“炮灰拯救计划”的宣传手册甩到弗禾的脸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但没用。

弗禾有理有据地指着加粗放大的宣传语,大放厥词:“不是说好的自主发挥吗,你擎等着,看我怎么扭转乾坤。”

系统:它真傻,真的。

它单知道眼前是个牛逼哄哄的执行者大佬,却忘了这还是一个不喜按常规出牌的冒险咸鱼派,咸是真咸,蹬鼻子上脸。

最最奇怪的是,男主辜辛丞也不知道是被谁传染了,把人赶走后没多久就裹着夜色上门,黑沉着一张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认下了段弗禾这个幕僚。

伴随着高达四位数的大额积分接连爆出,系统不得不开始怀疑起它的统生。

弗禾则是全无压力,甚至反过来安慰它:“别纠结,这个新计划,联盟做得蛮用心的。”

系统不可置信:哪里用心了?

是把违规标准一降再降了,还是无偿造舞台给弗禾乘风破浪了?

它是不是还要感谢联盟策划部,自己的宿主终于开始主动营业了?

辜辛丞看着年纪轻轻,却是形式主义的老拥护者了,为着迎个新幕僚,一席酒菜少不了。

弗禾略拘谨地坐在辜辛丞的对角线处,刚开席就立直了身,举着银盏连饮三杯,完事儿挽高袖子倾倒酒杯,只见一滴未剩,笑得浅淡:“您随意。”

辜辛丞冷眼看着,捞过酒壶,也是不服输的性子,照样痛饮三杯。

酒桌上没别人,辜府的幕僚团里也就进了段弗禾这么一朵奇葩,两人安安静静的,你一杯我一杯,憋着股劲儿似的,一时半刻谁都没停。

还是弗禾忽然呛住,咳了个惊天动地,才终止了这场没有硝烟的角斗。

少年面染红霞,不知是咳的还是醉的,说话倒是字正腔圆:“大人海量,在下不及。”

辜辛丞用手肘支着额头,闻言扯了扯嘴角:“说吧,做了本官府上的幕僚,你待如何帮本官拨云逐雾?”

弗禾用帕子掖了掖唇,道:“大人是因心有疑虑才会动那个赵御史。也是他不长眼,说话不过脑子,才引起了您的注意。”

“段公子足不出户,却能做到手眼通天。继续说。”辜辛丞轻晃酒杯,晶莹的酒液在其中涤荡。

有系统做实时播报,我连你每天几点睡都知道。

“但在下认为,解开这个疑团的突破点并不在他身上。且赵丰齐这个人,动起来滑不留手,不是好茬。”

听到这里,辜辛丞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文吏,竟能调用绝顶的杀手为他办事。说他身上没点问题,我不相信。”

那是因为赵丰齐是女主的好友啊。

女主又美又飒,三观正武功好,与人结交从不论性别身份和年龄。因此赵丰齐被人暗中跟踪调查,正巧被女主发现,她可不就要出手管一管吗?

双方一言不合就动手,也是够暴躁了。

弗禾问:“那大人可查出那赵丰齐身上的古怪了?”

辜辛丞脸色沉沉:“三代忠良。祖上即便是地方小吏,却也从未有过作奸犯科、贪污受贿之事。”

这就对了嘛。

弗禾忍住笑意:“所以,这很可能只是一个误会。您料错了赵御史的动机,杀手姑娘也错将您当成暗害忠良的奸佞了。这次的伤,委实不成算。”

辜辛丞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段公子好本事,连那杀手是男是女都算得出来。”

弗禾摸摸鼻子,不尴不尬地夹了块糖水栗子吃。

没一会儿,辜辛丞就拧着眉头不耐地说:“这次是我一时不察,才让那杀手钻了空子。敢截杀朝廷要员,她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弗禾心里一个咯噔:“大人要把她找出来算账?”

辜辛丞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他,已经有一点怒气:“段弗禾,你既做了我的幕僚,就请你认清身份,操该操的心,办该办的事。如果只是想追根究底大海捞针地找一名杀手,就请你趁早别干这个活儿了。”

原来不是想找女主。

弗禾挠了挠头皮:“大人息怒,据我所知,赵丰齐是无辜的,但赵家祖宅里可能真有一点线索,可以解您的惑。还有……段氏的残余,宫中的旧人,也许都可以找找看。”

辜辛丞沉吟了一会儿:“姨母不喜我多提当年之事,想越过她查宫中旧人并不容易。而段氏……”他向弗禾瞥过一眼,“残余不就在我的跟前。至于赵家祖宅,我的人打探到,位置是在陇南一带。”

“陇南。”他顿了顿,“不就是段氏支脉分家迁居的地方吗?”

弗禾点头:“正是。野火烧不尽,段氏这样庞大的家族,支脉不知凡几。有我这样明晃晃的旁支,自也有败落后更名改姓未上族谱的。赵御史不会无缘无故翻出陈年旧事,他家三代为官,从不结交朋党,保不齐就曾经参与过什么往事。”

“宫里的情况我不了解,但大人若真想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必然不可能避过去。”

辜辛丞淡淡道:“圣上正愁清剿叛党之事还未解气,若是得知另有段氏血脉遗漏在外,定要追究到底。”

弗禾“啧”地一声:“咱们这代君主杀戮气很重啊,也没人规劝一二吗?”

他觑了眼对面的人不豫的面色,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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