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梁君上下打量着辛亚伟,骨瘦如柴的小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呵呵”梁君一丝苦笑。
“你不相信?”辛亚伟站起身来,比划两下,道,“我在牛笔上遇见高人,得了奇怪内力,昨天在广场表演胸口碎大石,罗家少爷和他一众随从,砸了我几百下,你看我现在还好好的,砸不死我!”
“自愿让他们砸?”
“嗯!”
“你当真不想活?”想起昨天辛亚伟才进牢房那兴奋劲,梁君总觉得不对。
辛亚伟点点头,解释道:“说来话长,我的悲哀难以书表,总想着一死百了。所以,在死之前,若能帮你出了大牢,也算做件好事。”
“算了。”梁君摇摇头,“我腿断了,五脏六腑均已受损严重,就算今天出了牢房又能怎样?时日不多,毫无意义。”
“啊!”
辛亚伟这才把目光移到梁君的双腿,裤子上血迹早已干结,腿歪在一侧,难怪梁君只能用手挣着地慢慢挪动。
“用棍子打的?”
辛亚伟想起昨日自己在衙门公堂上,也惨遭了几闷棍,只不过,那几棍只让自己很痛,其他的无恙。
梁君微微点头。
不行,辛亚伟顿时热血上涌,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把梁君弄出去。要知道,辛亚伟一生最敬重有血有肉有气概的汉子,就如同崇拜他父亲一样,虽然眼前的汉子是个江湖贼盗,但劫富济贫的贼盗,他喜欢!
于是,他走到靠窗的墙边,使出浑身蛮力,手锤脚踹,想要把硬墙推倒。只不过,那墙若昨日青钢石一般,百锤不烂,任你如何发泄,它自巍然不动。
“怎么会这样?”辛亚伟大怒。
他身体里有零蛋道人传授的上乘内力,可那些内力如何使用?他却不得其法?
“辛兄弟,别费力了。”
“啊”辛亚伟愤懑地一脚重重踢在墙壁上。
霎时间,两牢房又一片死寂。
又过了一阵,梁君嘿嘿一笑,脸色泛起笑容,道:“既然我俩都不怕死,虽不能同生,能同死也足矣。来,兄弟,咱俩以汤为酒,干了。”
碗里的,哪里是汤,是别人吃剩喝剩的残羹,看着就污秽难咽。不过,见梁君已经端起碗来,辛亚伟却无半点犹豫,俩人提碗便碰,一饮而尽,也是豪气云天。
“呃,呃”
辛亚伟活了十六年了,平生第一次吃如此难咽之物,顿时便跪地上一阵呕吐,把刚才喝下之物,全吐了出来。
梁君笑道:“你是个假乞丐啊!”
他喜欢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只是,笑中透着冷,同他眼神一样深邃。
正此时,大铁门开了,燕牢头带了两个狱卒进来,那两狱卒挎着腰刀,两手却端着食物,分别是一只大烧鹅和一瓶酒。烧鹅香味如才掀开盖子的洞藏老酒,穿透过腐味难闻的牢房,瞬间把牢房燃爆了。“犯人”们伸长了手臂望眼欲穿,在活地狱还能闻见来自人间的美味,当真菩萨显灵啊!
辛亚伟还在呕吐,却闻燕牢头几人的脚步停在了他这间牢房门口。
“小乞丐,抬起头来,看看这个是什么?”燕牢头嬉皮笑脸,与平日里那个凶狠恶毒的牢头判若两人。
辛亚伟手捂着肚子,抬头瞄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啧,啧”燕牢头命人把牢门开了,见辛亚伟一阵呕吐,嘲笑道:“牢饭的味道不好吃吧?”
辛亚伟仍旧不理。
牢头和另两名狱卒进了房内,把烧鹅和酒放在地上。燕牢头嬉笑着说:“这些都是给你的,吃了就跟我们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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