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楼,位于长安城东门南侧,是长安城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青楼。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色阑珊,大小各异的灯笼把紫玉楼照得通亮。大门口两侧,两根巨大红木圆柱,顶着豪华气派的琉璃瓦屋檐,檐下悬挂着硕大的鎏金字牌,上书“紫玉楼”三字,名家大隶,气势恢宏。牌匾下,站着两排“迎春”姑娘,一排四个,共八名,身着统一服装,或红或绿,或粉或紫,每日均有不同,总能给人多姿多彩,绚烂夺目之感。八名迎春姑娘皆是婀娜少女,粉嫩肌肤在门口两个特大灯笼照耀下,更显妩媚动人娇柔喧阗的声音,芬芳馥郁的香水味……你看那过往的男人们,不论老少,哪个不往里瞟上几眼。

紫玉楼大门外,下几步台阶便是宽广的大街,相传是汉唐时期进出皇宫的跸道。紫玉楼大门对面,却是一片低矮破旧的门面和楼房,其中,正对面不远处有一间简陋茶铺,老木房子,黑黝黝的屋檐下,只挂了一个寻常烛灯笼,微弱的灯光照着下面几张八仙桌,桌上,摆了些土陶茶碗。这里就是下力人歇脚的茶铺。茶铺没有名字,因为很多喝茶的,都是对面过来的轿夫、马夫等,因此,大家亲切称呼它为“苦力茶铺”。

茶铺有里屋,不大,靠窗的位置摆了张小桌子,平时只是茶楼老板顺手摆放些茶具的地方。不过,现在这个不起眼,也没人愿意坐的位置,却被人包了,一月五两银子,虽然不多,有额外收益,老板还是愿意出租的。

这夜,茶铺外面桌子上,已经坐了七八位喝茶的。他们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剥花生……简单的生活,好生惬意!

“老胡!”

一个清脆声音从茶铺门外传了过来。茶铺门口站了一位翩翩少年,穿着一件灰布外套,很干净,只是那灰布衣服,已搓洗得有些发白。虽然没有破烂,也没有打补丁,就这身衣着,怎么看都该和外面喝茶的苦力百姓是一起的。只是他瘦高的身板,白净的皮肤,眉清目秀的一张俊脸,却又给人“白面书生”的感觉似乎与干苦力活相去甚远。

“哟!这位公子,里面请。”老胡是茶铺的老板,为人忠厚老实,却又不失乐观性格。他开个茶铺,方便干苦力的百姓,着实赚不了几个银子,不过,他却乐此不疲。寒卖热茶、热卖凉茶,一年四季,没几天休息的。渐渐地,和来喝茶的人熟了,还喜欢开点玩笑,这不,年青的男子在门口招呼他,他回了句,却把公子二字叫得特大声,和对面招呼客人的话一样,只是声音浑厚有力,没有对面迎春姑娘那么娇声酥骨。

“哈哈……”周围喝茶的顿时笑出声来,有几个,正端碗往嘴里灌着水,这一笑,全喷了出来。

“老胡,开什么玩笑。”

进来的年轻人盯了一眼满面笑容的茶铺胡老板,这个六十出头的孤老头,矮矮胖胖,满头短短的灰白头发显得人异常精神。此刻进出紫玉楼的达官富商们很多,门外停着的轿子也多,相应的,也是苦力茶铺最忙的时候。但见胡老板近乎小跑着,忙前忙后却是不亦乐乎。年轻人没再理会忙碌的胡老板,他径直走向靠窗的小桌上,还似往常一般,桌上已经摆好了花生,他便慢悠悠的剥着,等着老胡茶水上来。

“这个苦力茶铺也会来公子哥?”

“怕是走错了方向,该去对面哟!”

“这年头,假冒公子哥,冒充大爷的多了去了……”

外面有几位新来的苦力哥觉得刚才那年轻人好生奇怪,私下聊开了,不时还发出阵阵大笑声。这声音,当然也传进了独坐窗前的年轻人的耳朵,他正慢嚼着花生,细细品着盐水花生的好味,眼睛乜了一下外面几个力哥,膀大腰圆,浑身有劲,的确都是干活的好手。尔后,只是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茶,仍旧是老茶叶子冲泡,苦涩难咽,并不好喝。只是,他似乎习惯了,小口品茗着,享受着,一如他的生活。

“瞎说什么呢?他是我的常客,和他开开玩笑,有你们什么事儿。”老胡提了壶热水出去,瞪了那几人一眼,嘴里开始责备起来。

“胡老板,别生气。我们几个下力的,说不成话,就图个嘴痛快,闹着玩。若是得罪了你的常客,我这就去赔个不是。”话说着,一个光膀子力哥站起来。

“坐回去,再多嘴,我这里就不准你们来了。”胡老板话虽严厉,嘴角却又笑嘻嘻起来。窗前独自的年轻人,行为怪异,是个寡言少怒的人,这一点,胡老板精明着呢!他和这位年轻人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性格行为也算是摸了八九成。

“那我们听胡老板的。”

“来,哥几个喝茶。”有个力哥把外套脱了搭在椅子靠背上,自己只穿了件满是补丁的褂子,他端起茶碗,似喝酒一般,和桌上其他几位碰起碗来。

年轻人坐在靠窗一角,异常安静。外面的一切,他眼睛看着,耳朵听着,面无表情

茶铺对面的紫玉楼,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达官显贵的人从门口进进出出。楼下乐曲云起雪飞、歌舞升平,喝彩声不绝于耳楼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盛,长安城一时无二更甚者,颠鸾倒凤,撑庭裂月,大胆的在窗前隔着窗纱秀起来,当真是:曼妙身姿透着影,婀娜胴体闪出光色变声颤钗髻乱,春宵欢愉恨天明。

“妈的,真羡慕啊!”

“是啊!看得老子全身发热,要有个女的,我也直接……嘿嘿”

“哈哈,穷鬼,等你有钱了再说吧……”

“呵呵,就怕你有钱了,也没那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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