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拔不出来!呼吸不畅!
许飞心思一闪便明白是这周边温度急剧降低所致,口鼻呼出的气息被瞬间霜化阻塞口鼻,这在极北苦寒之地是常有的事。
刀定然是先被水气侵蚀,又被这莫名的极寒冻住所以拔不出刀。
当下更不犹豫,左手玄铁三棱锥已射向迷雾中只求阻敌一阻,右手飞快的将刀摘下夹在两股之间,双手反握刀柄大喝一声“开!”
在这奇丑无比尴尬万分的拔刀姿势下,刀硬生生让许飞抽了出来。
就闻得迷雾中破风之声。
来不急将刀切换正手,即刻听风辩位反手刀左劈右砍,冰屑四溅,原来是几根几乎透明的冰针。
浓雾中轻轻的传来了一声女声“咦?”像是对许飞能在迷雾中劈碎几乎透明的暗器颇为惊讶。
许飞冷汗沁沁而下,又瞬间变成霜华挂在脸上。
如若不是自己平日里知道自己内功天赋不足,在其他实战技艺下足了功夫,今日在这浓雾中,如何靠听风辨器应付这几乎看不到的暗器。
而对手在这浓的化不开的迷雾中居然定位精准,刚才的暗器全都是奔自己眼睛耳孔。
要不是当机立断将刀拔出,此刻怕是已然成了废人,好凶险!
敌人位置都无从琢磨,自己在雾中只能被动挨打,不能再恋战。
想到此处许飞旋即转身就向松林冲去,只要入了松林有树木遮蔽,暗器威胁就小了许多,树木丛生,枝杈密布,地上松针枯枝,都能通过敌人触及时的声音来定位。
冲进来了!许飞隐身在一棵环抱粗的树干后喘息着,只觉得两眼都开始睁不开,呼吸时冻结的寒霜已经把睫毛都冻住了。
身体冲破浓雾时都感觉雾像是有了实质,有了重量,在浓雾中行动身形迟滞。
加之气温越来越低,初秋时分衣衫单薄,手脚都开始僵硬了起来。
许飞心里暗暗叫苦,如此下去不要说搏杀敌人了,再熬上几刻钟,怕是自己就成了冰雕冻肉。
这恐怖又冰寒彻骨的迷雾弥漫开来,把许飞深深地埋葬在其中,攻不知对手行踪位置,守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奇冷酷寒,许飞陷入了绝境。
“是不是进了林子就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雾中传出了女孩的声音,似水如歌,又如黄莺出谷。可在许飞听来那真是魔音绕梁,可怖可恶。
“你右手持刀,左手夹在腋下取暖,背靠松树,向左寻探,哦,现在向右看了。”
我的老天!许飞头发都快被惊的立起来了。这种视野对方就好像近在咫尺,自己的一举一动敌人了如指掌,什么松林遮蔽完全没有用处。
许飞刚听得敌人发话便捻出三只玄铁三棱锥,等对方语毕,一抖手三只暗器奔刚才发声的方位激射而去。
只听得“噗噗噗”三声暗器射入树干的声音。
“你这古怪的劳什子刚才差点着了道,如此目不能视你却能丢的如此之准,实在出乎我的预料,不亏门主如此看重,正不知如何应付,你却自己跑到林子里,真是自寻死路。”
许飞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进入松林不但不能阻挡敌人视野,反而自己最有威胁的暗器在这树干密布的林子等于毫无用处,自费武功。
想了想敌人对自己方位了如指掌,就不必噤声了。接话道:“这么大的雾你是如何看到小爷的?”
“看到?蠢材,雾即是水,水即是冰,冰即是我。”语毕又无声息了。
许飞听了这几句话突然醒悟,这雾浓的不同寻常,有质感有重量绝非寻常自然产生。
看来敌人是能降低温度的劲气,把雾化作无数微小冰晶并能加以控制,如身使臂,如臂使指。
只要自己在雾里对方就能感知到。而自己却成了睁眼瞎被动挨打,如何化解危局?如何冲破绝境?
忽然一点微光像是在绝境中的希望之光闪了一下,这是傍晚的江面映射出夕阳的余晖,透过迷雾映入眼帘。
许飞心念一动,在此处就是等死,江面?温度?有了!想到此处更不犹豫,腾身而起脚下发力,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向着江面飞驰。
疾冲数十步双脚便踏上浅滩,许飞毫不犹豫三窜两跳一头扎入江中。
果然,江水的温度是正常的,在酷寒中冲出来的许飞因为温差,就感觉江水是温暖的,像是温暖的手臂将自己怀抱,肢体的僵硬消失了,心情稍微定了定。
江面浓雾没有散去,许飞心里琢磨,只要在这江水之中敌人横不能将这大江整条冻上吧。
长生侯老奸巨猾,心思机敏。到了渡口一看这诡异浓雾,岸边雾凇应该就知道敌袭,只消调转马头狂奔敌人断断追之不上。
我只需潜水泅渡,寻一安全河边上岸,再慢慢寻长生侯,走那中策陆路即可,颇有点后悔自己图便捷,没有好好听长生侯的话。
忽闻江面上轻声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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