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着身躯下一刻就要被斩破的异样,了尘点点头,手掌虚引,将一方光影映入石壁。

光影显现玄策街景,假了尘迈着四方步,晃晃悠悠的走着,一手提酒,一手拎肉,毫不在意路人非议指点,不时向良家妇人挤眉弄眼,招摇过市,走街串巷,临近城寺时才将手中酒肉丢开,拿起衣摆擦擦手掌,装模作样对着寺门躬身行礼,大笑进寺,僧衣半解,轻吹口哨,一副轻浮浪荡模样。

寺庙院里弥漫着血腥味,乞丐模样的方步慵懒的倚靠在庙中树下,睁眼瞧瞧了尘模样,笑呵呵的说道:“看你这不择手段的模样料想是吃了大亏。”

“和尚肉厚,欺人太甚!”

假了尘在方步身旁坐下,环抱双臂,周身泛起黑雾,恢复为原来模样,双眼猩红,恨得咬牙切齿。

“呵呵。”方步轻笑一声,翻手取出支玉瓶,为兄弟出谋划策,“卓恒,打不过了尘为什么不去找灵隐寺麻烦呢?给,把这个给那帮色即是空的和尚灌下,到时候绝对是出好戏。”

卓恒一愣,随机大笑着点点头,接过玉瓶后再度化为了尘模样,身形闪动间出现在城中花楼,打算将了尘名号彻底在玄策城搞臭。

见那邪修进入是非地,了尘立即抬手将光影挥散,抬起头不出意料的望见少年祖师的期待模样。

“他们想得出下毒的法子,千灵子肯定也想得出,晴柔丫头出事了,医剑一脉无人,这死生关头亏你还能笑得出来。”

“有什么可怕的?钦月七岁入山门,半月后拜入上灵奕星宫,入门五年便将烂柯棋谱上的十万棋局解的干干净净,但对弈却赢不了寻常棋手,你可知为何?”

“莫要吹嘘说笑,世间怎会有如此怪事?”

了尘皱起眉头,对少年祖师所言一字不信,且不说烂柯棋谱十万残局当世无人能尽数解开,单论少年祖师所言,李钦月棋力必然冠绝于世,对弈又怎会不敌寻常棋手,前后相悖,必是惑人虚言。

“世间无怪事却有怪才,我那罗喉弟子发现只要让钦月走后手,他便不会输,最差是平局,可只要钦月走先手往往必输无疑,那怕让子放先。”

“所以这就是齐相司徒檀称钦月后手无敌的由来?”

少年祖师点点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望着玄策城某处,漫不经心的回道:“钦月最擅残局,如今的昆仑就是六界中最大最复杂的残局。”

“成竹在胸,是贫僧多事了,就此告辞。”

了尘不满的翻个白眼,隐忍着想将那处是非地湮灭的冲动,刚欲转身离去便被少年祖师探手拉住,“别急着走,灵隐寺那边我会遣人过去看护,你还得留下帮我做一件大事。”

了尘看看少年祖师不似作伪的模样,传音入密,“何时,何地,何事?”

“帮洛阳小子去保护一个局外人……”

仙境中的朦胧月色同雾气的颜色渐渐区别开来,一缕缕赤红色的能量游荡在浓雾间,林间的身死道消的修者晃晃悠悠的起身,握着刀剑狠辣的捅向身侧的活物,近千不死者构成可怖浪潮,驱赶,转化,慢慢将没被阵法控制的修者分散开来。

林间古木上,肥头大耳的小和尚紧紧抱住道士的小腿,小道士笑呵呵的悠荡着小腿,引诱着下方的疯狂修者,不时探手收下几件质地不错的法器。

“秦陵师兄,秦陵师兄,我再也不敢偷吃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的屁股,秦陵师兄,下边这个疯子要砍到我的屁股了!”

小和尚的哭喊声压过周围的喊杀交战声,神情慵懒的小道士倒是不为所动,双手枕在脑后,笑呵呵的望着空中的绯红色罗网,不断推算八门布局,九宫分布。

“玄清,你就放心吧,你我从小玩到大,我还会坑你不成。”

闻声小和尚忽地收敛声音,眼睛瞪得大大的,根据往常的习惯,下一刻秦陵师兄绝对会想尽办法把自己推出去吸引注意,他好趁势而动暗中敲竹杠,下黑手。

今时不同往日,下面这群疯子远比过去的山贼饿虎来的恐怖,事成之后想来也没办法敲诈来好处,他可不干。

想着想着玄清的身上泛起金灿灿的佛光,双掌化为龙爪,死死扣在秦陵腿上。

秦陵吃痛,抬手勾画符箓,惊雷炸响,紫色电光将一大片绯色雾气清空,玄清小和尚倒飞而出,口吐黑烟,落尽疯狂的神魔妖鬼之间。

“秦陵,你大爷,佛爷同你势不两立!”

玄清低吼一声夺路逃窜,金光在丛林中游走,每当快要靠近树枝时便有一道惊雷落下,将古树轰成两截。

“多跑会,我这布阵呢,别让他们影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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