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淌着口水呼呼大睡的钱小满被揪着衣领叫醒。

候在一旁的秦川给自己斟了杯茶,瞧了眼坐在床沿上念念叨叨的人,“辛婆婆,你们几个伺候他洗漱,完了以后让他去书房。”

“是,公子。”

迷迷糊糊的钱小满迷迷糊糊的洗漱,整装,由辛婆婆领着去了书房。

出了房门,凉风一吹,顿然清醒了。

“婆婆,我们上哪去啊?”钱小满一路走来,将四下收入眼底,空有个名声的安王府,安王一年住一回,打理的也算雅致清净。

“小公子,王爷在书房候着呢。”辛婆婆笑着回道,昂头瞧着钱小满,心道这小公子生的真俊啊,自己见过的胡人不少,长得这般俊美的是头回见到。

辛婆婆跟着白景不少年了,知晓白景素来是闭门不见客,王府上也没个妾室通房。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莫非真如外头传闻的那般?辛婆婆再次瞧了瞧身旁的钱小满,被自己的猜想吓得不轻。

而后又安慰自己,那种事情虽不合伦理,可明里暗里多了去了,也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钱小满觉得这老婆婆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正要细细琢磨,到地方了。

辛婆婆先是通报一声。

“进去吧。”秦川立于门边,双手环胸,右手握着佩剑。

书房里,坐着三位大人物,见她近前,停了交谈,齐齐的看向她。

“钱先生来了,坐吧,给钱先生准备了早食。”安王说了一句,随即收回视线跟那俩人交谈起来。

钱小满远远的坐在一旁,埋头吃的津津有味,同时也支楞起耳朵,听着三人谈话。

“新上任的京兆尹李荥胆小畏事,同欢伯兄是多年挚友,昨夜两场凶案的卷宗是马不停蹄的送去了大理寺。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场命案的死者是兵部莫子平,命案现场已被封锁,只是欢伯兄那边公务繁多,人手不够。昨日宫宴,常惊蛰负责宫城守卫,刺客一案,恐怕难辞其咎。”说话的是太子。

染竹接着说道:“刺客一案等圣上醒来再说,先说昨夜两起命案,事发突然,行事干净利落,调查起来难以入手。”

“眼下从这戏子被杀一案寻求线索吧,常惊蛰那边明着有腾乙卫巡逻,暗中已在城中各处安插人手,包括刘丘所在的西市。”

白景的目光缓缓移向埋头苦吃的钱小满,“都听见了?钱先生,今日起,钱先生协助大理寺他们破案,并缉拿刺客,刺客一日不落网,草木花间的戏班子便一日出不了京城。”

“他?”太子二人对视莫名。

“是。”钱小满‘噌’的起身,拱手道:“草民多谢王爷大恩。”

钱小满答应的很是干脆,她哪里不晓得安王府的早饭是没那么容易吃的。

一炷香后,三人进了大理寺。

厢房内坐着两个人,一人是大理寺卿白酒,另一人是大理寺司直元八,油头粉面的八尺壮汉,人称八爷,在京城这一片颇有手段。

坐在主位的白酒见百里昊来了,如释重负般的把卷宗一摊,“你们来得正好,我这正愁着呢,京兆府那帮酒囊饭袋,但凡出了场命案就来找老子。一天天的尽会捡现成的吃,一听案子棘手卷宗都没捂热就给老子甩过来了。”

钱小满站在染竹身后,多瞧了白酒几眼,单论外形,这位大理寺卿和安王有几分相似,身材高大健壮,丰神俊朗。也可以说,这位大理寺卿和安王爷,以及太子百里昊,三人长得有那么几分相像。

百里昊习惯了他这脾气,“一个晚上连着两场命案,由着京兆府那帮人也是耽误时间,再者死的其中一个是莫子平。”

这边白酒皱着眉头收拾完岸上的卷宗,点头道:“莫子平是毕老头的人,他那人谨小慎微且深谙察言观色之道,在兵部乃至朝堂上左右逢源,私下里作风较于同僚们也称得上正派。不成想摊上这么个死法,死就死了,名声是一败涂地。罢了,李荥的人在命案现场等着,你们去走一遭吧,话说京兆府提交的卷宗写的那叫什么东西。”

百里昊道:“再多带两个人吧,光我和虚郎办不来。”

“两个人?”白酒瘪了瘪嘴,“鸿钧啊,咱大理寺什么底子你不清楚啊,哪里抽得出人手来。这样,把咱大理寺的检尸吏官梅兰带上,京兆府的仵作年纪太大,老眼昏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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