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有赏
“母后,儿臣听说叶昰倾他竟是为了那新收的女徒弟,被打得皮开肉绽,还将先前御赐的影纱给她做衣裳穿,与她共住一个院子……母后……”
显然华阳的消息比之自己父皇还要灵通些,毕竟谁没有几个线人呢?
“你莫要忧心,那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罢了,毕竟是记在他父亲名下的徒弟,他关照些也是应当的。”王皇后连忙安慰女儿道。
“这么些年,母后可见他照拂过哪家女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丫头,她凭什么?!”华阳公主是皇后幺女,平日里自是被皇后极尽宠爱,哪里听得进去,想到叶昰倾平日里半分情面不给的模样,如今听得他对别人好一些,早已气急败坏。
“好了好了,你莫要这般,不然母后如何为你筹谋。”王皇后安慰女儿道,她还是能理解女儿的气愤和委屈的,只是也怕华阳去找圣上,真惹急了圣上金口玉言当真否了这门婚事,那可就无法转圜了。
虽说如今圣上瞧着并不赞同华阳与叶家结亲,但是只要他没亲口否决,那就还有希望。
承恩王府这门亲事自是极好的,一来叶家自元帝始就深受倚重,简在帝心。二来叶家三代单传,人丁虽是单薄,但是简单,叶昰倾母亲自他出生就没了,上头没有婆母。
虽说公主可以有公主府出来单过,但是没有婆母这一层关系也会松快许多。最最重要的是,若是可以与叶家联姻,太子便又多了一重助力。
王皇后一心想着要为自己的儿子招揽势力,却不知圣上如今身体康健,还算是壮年,虽说将来这江山要交于太子,可也不愿见太子势力过于庞大而将自己架空。
相对而言沁芳宫的淑妃便聪明多了,宫中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待她听说华阳公主哭哭啼啼那事之后,忍不住嗤笑。
“既然华阳如此焦心,咱们便帮一帮她吧!”
于是淑妃穿了件半新不旧的素净衣裳,便领着两岁多岁的儿子往皇后的栖梧宫请安去了。
“我瞧着华阳倒是清减了些,可是这几日天太热,进得不香?”淑妃能成为四妃之首,又不招皇后记恨,自是有一番手腕的,就说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就十分了得。
瞧着可是真一副关怀备至把华阳当心肝儿肉来疼的模样。
“还不是为了……唉……”咱们这做母亲的,都是为了儿女操心,在王皇后眼中,淑妃是个得力的臂膀。
“娘娘何必忧心,不过是个乡野小儿,想来规矩也是不懂的,那济世阁的学子多是男儿,娘娘不若派个人去教导教导,提点一二,以示咱们天家对济世阁的看重。”淑妃连忙献策。
“还是你心思活络……”王皇后深以为然,一旁的华阳原本黯淡的眸子都亮堂了不少。
提点提点,派个人去好生教导,就算那小丫头有什么非分之想,也把她教的服服帖帖的。
“母后,咱们这就禀明父皇……”华阳公主可是一刻也等不得了,巴不得立马就送两个自己的人去叶昰倾的院中时时刻刻盯着。
“娘娘此事还急不得,如今那边不是挨了鞭子,怎么说也得等伤养的差不多才能教导,如今您咋然去提,怕是圣上会多心。”淑妃连忙制止,要是真现在去提,圣上怕是不会同意,这计划可不就泡汤了。
“好吧,那就再等几日!”华阳公主也知淑妃说得有道理,愤愤然道。
这几日刚好可以仔细挑几个合适的人选,顺便定一定规矩,将来要教导济世阁新收的那个女学子些什么。
宫中这里方才消停些,南山书院那边杨芝兰可是心焦得很,她在书院之中本就与外界隔绝,消息不灵通,若不是胡夫子的夫人来看她,特地告知济世阁请了御鞭,自己女儿被抽了九鞭的事,她怕是还蒙在鼓里。
虽说胡夫子的夫人齐氏已是将其中原由讲得分明,也说如今景湉期并无大碍。可杨芝兰只是一个母亲,她女儿懂事极了,从不淘气,从小到大她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更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头,小时候摔了磕了她都心疼得紧,如今听到女儿被打,一颗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哭着就要去看女儿。
“阁主说了你们为人父母必定是忧心的,若是想要见人,今日可随老生往山上去便是。”李氏道,她今日来得这般早,就是想着必定要带景家夫妻往山上走一遭的。
“早知如此,我才不会答应……当初就不该,这一个女儿又不是供养不得……”杨芝兰想到当年景湉期因为参加济世阁入学考教,在岑南县城被拐走一事,越发伤心,泪水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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