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弹指过,今日太学院的文诗堂尤为热闹,不为别的,正是那一进太学院便病了许久的顾王府小主子好了,头一堂课便来了文诗堂。

听说,这顾五小姐为人勤勉,就是病中也不忘让人打探夫子布置下来的功课,自行温习,可见是个努力的。

也有去过顾王府茶花宴的闺阁小姐将那顾五小姐夸的貌比天仙,好似那天上有地上无的一般,其中有几句真心,又有几句讽刺,便只能问个人了。

在一众学子翘首以盼殷殷期待下,顾轻欢领着风吟迈了进来,临着门口处微微点了点头,与众人报以礼貌性的微笑,对众人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行为视而不见,在辅助教学的管事引导下,来到了自个的位置上。

今日的她没同茶花宴那般高调的浓妆艳抹,却也在风吟与小素儿的坚持下上了淡妆,配上一袭羽蓝色的漩涡纹纱绣裙,使整个人看起来清秀淡雅,颇有精神头儿。

风吟转到书案矮几的左侧跪坐一旁,替自家小主子张罗着文房墨宝及文诗堂上用得上的书籍。

在顾轻欢的授意下,风吟从书框篮里取出顾轻欢这几日恶补的功课,交由顾轻欢亲自上前递交给辅助教学的管事,又对着管事拘了一礼,这才返回位置之上落座。

此番举动引人注目,有人哗然,有人不屑,有人以为,顾轻欢作为顾王府的小主子竟对一个底下的管事低头拘礼,有失颜面。

亦有人以为,这顾五小姐在博名头,博人眼球,众说纷纭。

对于一众学子的各自猜测,顾轻欢没有搭理,神情自若的坐在自个的书案上阅览着今日要讲的内容。

她的亲和近人,与那些高高在上自视清高,不屑与辅助管事搭话的那些公子小姐们有着天壤之别。

这让一旁的教学夫子高看了她一眼,他转手便拿过辅助管事手上那顾轻欢递交上来的功课细细看着,一边看,一边捻着那几根稀疏的胡须,摇头晃脑着,十分陶醉。

一卷看毕,太学院的铜锣被小厮敲响,以示教学时间已到,各学子该就位。

一时间,方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一众学子们即刻噤若寒蝉,文诗堂中安静如斯。

太学院有太学院的规矩,作为官家书塾的太学院对一众学子的管教并不松懈,反而还严格许多。

夫子教习时间,若乱插口舌,亦或犯事,轻则自到行罚堂领罚,重则被驱逐归家,兴许还会上传朝堂,传到官家耳中,更严重的说,许会连累家中长辈以失仕途。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便是如此。

以官家的话来说,治家不严何以治国。

因此,太学院的一众学子们私下交情如何且不说,教习时间是绝对不敢交头接耳,妄论那与课堂无关之事的。

铜锣响,负责文学的夫子也恰好看完顾轻欢递交上来的卷子,他将那印花宣纸搁在自个的书案上,捻了捻胡须,看向顾轻欢,却是提了一个题外话:“顾五小姐,你方才为何不遣你的丫鬟把这答卷送给何管事,而是亲手送至?你可知,以你的身份,他是受不起你这一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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