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状态不错啊!”陈骆仰倒在沙发上,晃着酒杯,一脸揶揄地看着时沛。

时沛穿着一件略微宽松的白色毛衣,手里还搭着刚脱下来的外套,头发是新剪的,染了薄薄的栗色,从他进了酒吧到卡座这一小段路,已经吸引了不少若有似无的眼神。

他坐下之后低头点酒,选了半天,长叹一声“算了”,选了扎鲜榨果汁,遂与陈骆一同歪在沙发上。

陈骆是个很风骚的人,纹身又打钉,泡吧又泡仔,每回他叫上时沛,时沛有50%的几率会露面。陈骆自己玩高兴,但是有时沛在他会更高兴。

其实时沛不是那种特别会来事儿的人,每回来了也闷头喝酒。但陈骆大抵是这种心态——时沛长得好看,又因为话少显得神神秘秘的,别人见到只有陈骆和他熟,就会凑上来问哎呀骆哥这个帅哥是谁呀能不能介绍一下。

陈骆这个时候就会举起酒杯无比自豪地道:“我发小!”

好像时沛好看的那几分能算到他头上一样。

时沛曾黑着脸问他:“你能别用这种‘我是你爹’的语气介绍我行吗?每次听到都拳头梆硬。”

陈骆:“啊哈哈哈哈你听出来了吗?”

最近陈骆过这种瘾的机会直线下降,每次要把时沛叫出来,他都有各种理由,最后刚才连借口都不找了,直接给他回了个“懒”字。

陈骆泡吧泡得没滋没味。问时沛你该不会家里藏男人了吧,再不出来我可要上门抓奸了嗷。

时沛火速打车来了。

陈骆心想,你妈的,不对劲,这家伙有情况。

等到时沛一露面,陈骆心里又改口,你妈的,何止是有情况,简直是出大问题。

上回同学会的时候陈骆在桌上被灌得找不着北,时沛又和纪柏辉早早离席,陈骆根本来不及端详时沛,今日一见,才发现时沛简直跟换了个人一样。

时沛以往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日夜颠倒地写东西,有空的时候就会接触一下陈骆给他介绍的对象,虽然一个没成,陈骆还要听他的前任们哭哭啼啼,但时沛从不干出格的事,如果陈骆不怎么叫他出来,他大概可以在家自己呆上一年。

陈骆是少数几个知道时沛和纪柏辉那段的人,以他的角度,虽然时沛再没真心喜欢过谁,但至少在这些如流水的对象中获取了些许浅薄的快乐——毕竟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颜狗嘛。

虽然他骂时沛是个畜生,但如果无情无义的时沛能有积少成多的快乐,陈骆也是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时沛的果汁来了,他越过身去抽吸管,陈骆眯着眼睛看他,把时沛看得发毛,道:

“你干嘛?”

陈骆啪地把杯子放到桌上,道:“出大问题。”

时沛:“……啊?”

陈骆眉头紧锁:“你有对象了。”

时沛噎住。

陈骆浑身上下哪都不靠谱,除了认识了这么多年是真心拿他当朋友,还有一个挺致命的体质——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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