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苒听了两句话,心里有些失望,两个女孩的话题却都是围绕着一个姓姜的男子展开。主要是那个穿银红的女孩子在追问那位姜姓男子的动向,她对姜姓男子满眼的关切完全不加掩饰。
“你说的是真的?姜少爷真是因为得罪时家被姜老爷撵出了家门?”
“那还有假?这是我姑母亲口说的!”
“可姜少爷怎么会跟时家扯上关系?那可是阁老家。”
“我姑母说,是时家人上门告状,说表哥放跑了他们家的逃奴,逼着我姑父给他们家一个交代。我姑父花了好大一笔钱才让人家松口放过他们。表哥这回闯的祸太大了,我姑父一定要把他撵出门,谁劝都不顶用,明明离过年只有不到两个月,我姑父连年都不许他在家过,就逼着他搬了出去。”
“可我怎么还是不敢相信呢?时家是什么人家,姜少爷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家?还跟人家的逃奴牵扯上了关系?”
“这我哪知道?反正我姑母就是这么说的。唉,你觉得这块料子做成比甲套在外头,配我那件鸭蛋青绉面绸的小袄怎么样?”
…………
“妹妹?妹妹?”
时苒猛地回神,槐花把着她的手,担忧地道:“从绣庄里出来你就是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时苒哪里好说,她怀疑在火神庙帮过她们的那位绯衣公子可能受到她的连累,被撵出了家门?
她勉强笑了笑,道:“我是在想,咱们还有什么要买的,一次把东西都买清楚了,接下来几天得好好做活计。”
槐花不大信,但她知道,时苒不想说的事,她再怎么都问不出结果。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那买个小瓦罐吧,我好熬镪子用,咱们以后要常用的东西,不能总问马嫂子借。”
槐花从小跟时苒一道学女工,学过两回,手拙得师父看不过眼,再也不愿意教她。好在她力气大肯下苦工,做得一手好鞋,从前外公就特别喜欢穿她做的鞋。绣庄里不止卖绣样,也会收些附近妇人们做的鞋帮着转卖,槐花做一双鞋出来少说也有一二十文的赚头。
姐妹两个买了一堆东西,走到路口,又称了一两芝麻酥。这段时日马寡妇对她们很是关照,东子也跑前跑后地给她们帮了不少忙,两人打算买点孩子爱吃的,给东子打打牙祭。
别看时苒镇定自如地安慰槐花,她何尝不也是提着心?远远看到从三合院探出来的那截花石榴枝,槐花喊着“总算到了家”时,时苒也悄悄松了口气。
院门打开,开门的却是个她们没见过的妇人。
这妇人面如圆盘,长得很富态,倒像早就知道她们:“你们就是租周马氏房子的姑娘?长得可真齐整。”
槐花目露疑惑:“这位太太,您是?”
“我夫家姓钱,你们唤我一声钱婶就是了。”
时苒原本垂着眼睛,闻言看了她一眼:本铺的铺长也姓钱。
恰恰这时,马寡妇从厨房里出来道:“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钱铺长的媳妇。她来找我要些豆粕。”
槐花咽了咽口水,时苒踏前一步,将槐花挡在后边,笑着同钱氏道了个万福:“钱夫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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