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林浊一行人已经来到了雁行山区,这雁行山又名王屋山,是汉国北境有名的雄伟山脉,绵延百余里,层峦起伏、逶迤耸立,地势极为险要。只是近些年来,山中一直有盗匪出没,官兵也莫奈何。

山路崎岖,马车过于颠簸,林浊干脆弃马换轿,让布索给他弄了顶八抬大轿,舒舒服服躺在里面休息。山风清凉,轿子也微微摇晃,摇着摇着,这“天使者”就沉沉睡了过去。

砰!

忽然,只听一声巨响,林浊那顶八抬大轿被重重摔在了地上。尚自酣睡的林浊猝不及防,径直从轿椅上摔了下来。

林浊这些天可一直是打着“天使者”的旗号养尊处优,哪受过这等子鸟气,于是把袖子一撸,拉开帘子就准备开骂。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林浊掀开帘子的那一刻,却只听“嗖”“嗖”“嗖”几声轻响,三支利箭势如闪电,破空而来。

所幸林浊命大,利箭恰恰从脸旁划过,直入轿内,箭头入木三分,尾羽还在微微晃动,似乎在示威一般。

林浊哪见过这等阵势,尽管没伤着分毫,可腿肚子已直打起了哆嗦,冷汗唰地就往下流,于是赶紧趴在地上,慢慢掀开轿帘往外偷瞄。

好家伙!竟是一伙恶人正汹涌杀至!为首那人虬眉长冉、满目凶光,一道刀疤从眉间处直到下颚,极是可怖!

林浊再反观这边,只见轿夫早已逃得不见了踪影,而己方的侍卫、祭祀不是被射死就是四散溃逃,都跟脚底抹了油似的,全然没有了章法。

“去他个奶奶的,这些家伙平时看起来人五人六、威风神气的,这也忒的不经打了。怪不得汉国现如今内忧外患,可是连几个盗贼可都搞不定呀!”林浊不知这些兵士都是布索从京城拉来的仪仗兵,尽管一个个看上去高大威猛,但都是用来撑撑场面、摆摆阵势的,很多人连刀都没有耍过,所以一冲就倒。

事已至此,还是保命要紧!林浊盘算着从窗户爬出去,看能否找条生路。可刚掀开窗帘,只见一个矮胖矮胖的身影突然凭空一声惨叫,飞速扑倒在地上,又瞅瞅四周没人,便抹了一把旁边死去祭祀的血擦在自己脸上,再将死者挡在自己身前,最后一动不动,状若遗尸。

这厮不是大祭司布索又会是谁!

林浊看得是目瞪口呆!这汉国算是没救了,堂堂大祭祀,偷奸耍滑这套玩得比我还溜。

这轿子虽大,无奈这窗户做得着实有点小,林浊费了老大的劲从窗户里钻出来,却啪地一声又摔了个狗吃屎,真是养尊处优、四体不勤呀,看来以后得多加锻炼。

可他尚未来得及起来,突然便只觉脖颈一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便已然架了上来!

“你是什么人物?”

只闻声如洪钟,林浊赶忙抬起头,见问话者正是那面目可憎的刀疤汉子。

林浊强自抚平心绪,缓缓吐出了“天使者”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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