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没有。”秦水沉说:“我现在就想着早点读完书,找一份稳当的工作,把小峰带大。”
“那之后呢?”郑嫣然问道:“小峰成年以后,秦哥你就没有别的打算吗?比如结婚成家什么的?”
“就我这个条件。”秦水沉嗤笑一声,自嘲道:“我给得起人家姑娘一辈子嘛?总不能靠着一张纸一张脸,就哄骗人家姑娘跟我过一辈子苦日子。我这辈子,大概就是个注孤生的命。”
“单身有什么不好吗?”周梓童突然出声了,她看着秦水沉,眼中尽是不解,“一个人是非常正常的一种状态,一定要找个人住在一起吗?”
“哎啊!童童你不懂啦!”郑嫣然摆着手,说:“两个人抱着取暖总比一个人受寒的好。”
周梓童:“可两个人形同陌路牵绊一起时的冷漠,比一个人的孤单更难捱吧。”
“……哎啊!”郑嫣然用力的叹了一口气,说:“童童,你不懂!”
“你懂?”
“……”郑嫣然一愣,蓦地回神,莞尔一笑,踩着从梧桐叶间撒下的光点一步步向前,“我懂啊!不然我学化妆做什么。就我化妆这事吧!班上那点事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那几个女生说我什么我都知道,什么装骚啊,狐狸精啊我都知道。但是这又怎么样呢?我成绩好长得好有才艺还有钱!我不抽烟不打架不乱交男朋友不去夜店,我就是要化妆,化的漂漂亮亮的!管的着嘛?”
郑嫣然长得跟她的名字一样漂亮惊艳,化了妆之后愈发的美丽,很受男生的追捧。为班上那些混社会的姑娘所妒忌不齿,说她装骚。
对此,郑嫣然表示:“我去你妈的!我就是要化妆!化的漂漂亮亮的!你们管的着嘛!?”
可以说是非常刚的一个女孩子了。
“对了。咱班的傅晓燕你们知道吗?”郑嫣然比划着道:“就是那个很拽的,一天到晚使唤别人不干活乱丢垃圾,化浓妆的后排的那个。”
王旗:“知道啊。怎么了?”
“怎么了。”郑嫣然双手环胸,哼了一声,道:“傅晓燕那贱人!不敢大声点跟老子对骂,就知道小声在老子旁边逼逼!不但说童童是傻子!还趁着童童不在,从童童课桌里偷进口巧克力还有零食拍了发网上装有钱人!切!虚伪!”
说着郑嫣然就点开了一个人的朋友圈,里面全都是各种高级化妆品、服装、豪车、零食和同一个美女的合影。
王旗不敢置信的指着照片里的美女,道:“这是傅晓燕?”
“对啊。”郑嫣然忍不住吐槽道:“化妆品是她在夜店里工作用的,衣服是每天一百租的,豪车是街上摆拍,看到这辆奥迪了吗?这还是我家的呢!零食也是从童童那里偷拿的。她本人的照片也是图的!什么都是假的!”
王旗却问她:“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当然清楚了!”郑嫣然下巴一扬,神色无比骄傲,“她凭空捏造污蔑我我不做那样没品的事,我不污蔑也不曝光她,我拿事实来说话!”
王旗:“诶?你不曝光她?为什么?她那么污蔑造谣你。”
“曝光就用不着了。”郑嫣然收回手机,说:“傅晓燕除了造谣泼我脏水也没干什么踩我底线的事。再说,她是什么人品?一个夜店女的污蔑造谣泼脏水谁信?什么事都往别人身上套,她这样做只要不是三观有问题的人,都不会和她亲近。”
王旗:“可我看和她玩的人还挺多啊。”
“和她玩的是些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郑嫣然翻了个白眼,说:“你看上她了?那作为同桌我可奉劝你一句,傅晓燕、毛邓琪、冯佳珊她们都在夜店工作。说句不好听但是是事实,为了几千块钱,陪睡了不少人。她们也有男朋友,你当心被套麻袋哦!”
“怎么可能!”王旗甩了甩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道:“自尊自爱是最基本的要求好吧!就是捡垃圾,也比为了几千块钱去糟蹋自己的好吧!起码捡垃圾的钱来的干净,来的舒心。”
“我不觉得她们这样有什么不对。”周梓童突然说话了,“别人要怎么活是别人的事,我们指手画脚做什么?这是别人的事,不是我们的,肆意评价他人的生活是不礼貌的。”
“我说的是事实和建议。”郑嫣然说:“做评价的是王旗。”
“你就这么丢下我了?”王旗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嫣然,“郑嫣然你不是人!”
郑嫣然没理会王旗,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突然冒出来的信息,整个人都好似被阴霾笼罩。
骆长亭则收到了秦遥峰学校老师发来的信息,说是秦遥峰在学校里闹事,把一群小混混给揍了,现在还在揍,浑身都是血拦都拦不住。班主任是女孩子,就给他打电话叫他来解决一下。
“小峰跟人打架了。”骆长亭收好手机,冲王旗打了个手势就往校门的方向跑去了,边跑边喊道:“记得帮我请假。”
王旗挥手相送:“好嘞秦哥!放心去吧!”
骆长亭是走读生,很轻易就出了校门,骑着自行车就往秦遥峰所在的初中。
秦遥峰上学上的晚,八岁才上一年级,跳了级,十一就读了初二。
秦遥峰会打架完全是因为他哥。
几个小混混以前找秦遥峰的茬,被秦水沉堵在小巷子里揍的只剩半条命,告诉他们不许欺负秦遥峰。
秦遥峰是秦水沉的命,不是夸张,是事实。
秦水沉同样是秦遥峰供奉在心上的神明,敬仰、崇拜又爱慕。
秦遥峰知道现在的哥哥不再是哥哥,他脑子聪明但并不凭空想象,他以为哥哥是精神分裂或着是双重人格。压在他身上的担子那么重,还有他这样的一个拖累,不疯谁疯?
所以当这几个杂碎来秦遥峰面前嚼舌根子,秦遥峰第一次动了手。
骆长亭过来时,操场上人头攒动,喧闹声中还夹杂着叫好声。骆长亭仗着个高眼神好,一眼就瞅到了人群中央扭打在一起的两个高个子男孩。
最高的最好看的那个就是秦水沉他弟,昨天晚上见过一面,没仔细看。今天这么一瞅才发现,这小子长得可太招眼了,清俊养眼,跟个国民校草似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说不清楚的疯劲儿,给骆长亭的第一印象就是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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