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做/爱的时候,在喘息间我越过傅阳的肩看到了这座不夜城的全貌从白天到黑夜从沉睡到苏生。

陆家嘴的光河像烈焰一样透过落地窗点燃我们熊熊燃烧着一直到破晓时洒落在黄浦江上的霞光将它熄灭。

上海的黎明永远是璀璨而灰暗的。

这是我第无数次见证这一点。

傅阳环着我的腰我的额头抵在他的心口。

只有大概五厘米的距离他的心脏在另一端有力且坚定地跳动着。那颤动穿破所有血肉抵达我,我突然战栗起来很快又被浪潮般的安定所淹没。

就这样静静地被他搂着我听着他的心跳大脑仿佛被放入了真空从未如此清晰地察觉到一个早已成型的事实。

……我爱他。

不会有任何修饰地、只需要三个字,永远只需要三个字。

四年前圣诞节的清晨,我也是这么醒来在他和日光的怀里,第一次惊讶于我会那么喜欢他以至于醒来时都觉得昨晚的一切比梦境更虚幻。

我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心口。

上面纹着一朵玫瑰崭新且鲜艳,但始终怒放直到我们都进入坟墓。

“sellereer”……

我的嘴唇贴着他的皮肤、贴着那朵玫瑰无声地动了动:

“……我也爱你。”

我总是在怀疑许多东西。

小的事诸如怀疑自己长胖了、发质变差、罹患抑郁症、或是不够漂亮大的事诸如怀疑自己能不能拍出满意的电影、能不能维持好人际关系、能不能过好婚后生活、能不能hanle傅家。

但我从不敢怀疑别人是不是爱我。只要他说爱我时有一刹那是真实的,我就相信他爱着我。

爱是多么难说出口的一件事啊。

尽管我们在日常生活里总是随口对别人说着“爱你”,但在迎着另一个人的眼睛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除非是真的爱着他。

我和傅阳度过了一个很美好、也很短暂的圣诞假期。

27号一早,无论刚刚过去的那一晚有多么荒唐,都得睁开眼睛,从衣帽间里选出得体的衣服,准备开始工作。

傅阳五点钟就起了。我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地,听见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半睁开眼,朦胧中看见他站在床边穿裤子。

他背对着我,裤腰没盖过腰窝。那两个漩涡上有我昨晚留下的齿痕,浅浅的红痕还没有消去,像生长在他身上的花。

傅阳很快就穿好了,金属拉链和搭扣的响声接连响起。我坐了起来,他正好在系衬衫的扣子,估计是听到我的动静,他转过来,停了动作。

“我吵醒你了吗?”

我摇摇头,傅阳走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和鼻尖。

他的吐息扫过我的脸颊:“乖,再去睡一会。”

“等一下。”我拉住他的衣袖,然后翻身下床,“既然都醒了……”

我走过去,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选了一条银灰底印花的领带。

傅阳微微弯腰,我慢吞吞地帮他打好一个温莎结。

他今天挑了一件墨蓝色的衬衫,还没穿外套,即使是在温暖如春的室内依旧显得有些单薄。我有些不放心地抚平了领口处的皱褶,问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今天有什么事要处理吗?”

傅阳垂着头随意调整了一下领结的松紧,答道:“等会我要飞到香港,不过事情处理好我就会飞回来。就是今晚的晚餐你可能要等我一下。”

我算了算时间,他最早七点才能回到上海。但像这样在一天之内频繁地飞行……我有些想说不如你在香港住一晚,但转念一想,还是闭上了嘴。

傅阳显然也很不爽。

“文和那群蠢货……哼,他们以为坚持在香港谈判就会有上帝恩典降临,让他们的股票卖到三美元吗?”他冷笑一声,眼中有轻蔑浮起。但比起嘲弄,我觉得更像是在撒娇,“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搞清楚是他们在求着我收购文和,而不是我非要买下它。上海、香港……有什么区别?我都是赢家。”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权当安抚。但忽然,我注意到他刚才提到的那个名字有些耳熟。

文和……文和报?那可是香港的老牌报纸。虽然我之前有听闻它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但居然快要到破产的程度了吗?

我稍微有些惊讶,便抬眼望着他,问道:“是那个报纸吗?”

傅阳回了我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可能吗”。

那应该是文和集团。我说:“我记得傅家之前好像不做传媒吧。”

“那现在做了。”他微微扬眉,“总是要有一些话筒在为我们传声,不对吗?”

“太对了。”我敷衍道,“傅先生,您说得太对了。”

傅阳轻哼一声,我拿起他的黄金袖扣,帮他戴好:“午餐的时候不准只喝咖啡,知道了吗?我会去问insn的。”

他不以为意地说:“给他发薪水的人是我,hney,而且insn王是一位很有职业操守的助理,他不会说的。”

“ulnsayha,ahani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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