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兆珽看完了马技后面所有的表演,也还是没看见两个姐姐,她也不打算和两个姐姐一起,索性自顾自的回了府,路上遇到同窗,见着她以后脸上止不住的欢喜:“贺兄也来看戏的?”
这人名叫文鹤莲,今年的榜眼,官家给他封了个考功员外郎,隶属吏部,一同读书的时候这人就喜欢围着自己转,贺兆珽十分担心,这小子不会是喜欢她吧?
“嗯,历年的马技、射箭和打球都异常精彩,文兄不也是来看戏的吗?”但文鹤莲这小子对她蛮好的,算是她认可的挚友。
文鹤莲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他生的十分俊秀,笑起来的话两边脸颊上各有一个深深的梨涡:“往年贺兄都要来金明池看表演,今年想着贺兄也一定会来此处,所以很早就来这里等了。”
他身穿青绿色官服,头上还带着圆角幞帽,贺兆珽更加担心了,这小子读书的时候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唯独跟自己说话时动不动就脸红,他们俩要是好上,那不是断袖了?
“可我现在要回家了,实在不巧。”贺兆珽打算立马就溜。
可文鹤莲岂是那么轻易就放人的:“那我顺道和贺兄一道回去吧。”
贺兆珽心里苦,但也只能应下:“既然是顺道的,便打陪到底吧。”
今日官家看完表演就要回大内,金明池还会继续开放,到时候在里头表演的就不是军队里的人了,也不晓得教坊司还会不会继续来表演,不过少了官家后金明池里的士兵就撤了,也不至于热闹的同时心里还有些忌惮。
他们俩一上街,沿路的妓院二楼的走廊就有□□朝着二人笑,时不时还要打趣贺兆珽。
“这不是贺家的三哥哥吗,生的可真俊,要不上来陪奴家喝一杯?”
贺兆珽是打死不会抬头朝着二楼看的,不听也不看,楼上的看没个趣也就不会继续逗自己了。
倒是文鹤莲,生气的对着楼上的姑娘喊道:“你们莫要欺负贺兄。”
果真楼上的姑娘更加来劲:“怎的,只是喝一杯都不肯,果真你们文人雅士就是自命清高,瞧不起我们这些风尘女子,不拿我们当人来看待。”
文鹤莲脸红红的,看了看贺兆珽,又看了看楼上的,有理说不清,语无伦次的:“你们……你们就是在欺负贺兄……京城里……谁人不知晓的,你们竟……”
贺兆珽继续装死,朝着别的方向看,文鹤莲不敢把话说的太露骨,怕贺兆珽当街难堪,楼上的□□得理不饶人,挺直了腰板说话,肩上的丝带落下一些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春色,文鹤莲连忙低下头。
“当官了就更不得了了,告诉你们,老娘这肩上可是枕过不少达官贵人的,哪个不比你们家金贵?真拿自己比作凤凰了。”
眼看着局势越来越紧张,贺兆珽只好拉着文鹤莲的袖子跑,直到听不见后头的骂声才停下来,对着大口喘气的文鹤莲说道:“刚才要多谢文兄替我出头,只不过那些女子不过是拿我寻开心,文兄以后大可不必理会,莫要动了肝火对身体不好。”
文鹤莲脸还是红红的:“那也不能……话里话外都在刺人。”
贺兆珽有些感动,文鹤莲这样的文人雅士竟然为了自己当街和□□吵起来,也不管男女的那些糟心事了,拉着文鹤莲往樊楼街的方向走:“我改变主意了,咱不回家,去樊楼那儿逛逛,文兄想吃什么我请。”
文鹤莲推脱:“这样不好吧……贺兄家里……”后面极小声说了句实话,“不太宽裕。”
贺兆珽自恨呐,家里没个收入的,靠着过去官家的赏赐,挨到现在实属不易,现在还受着出嫁的两个姐姐接济,天知道两个姐姐在婆家过的多水深火热,这么一想觉得自己以后定要发奋努力,考个状元郎回来光宗耀祖。
摇头叹气:“劳烦文兄自掏腰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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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日,宋婉君都去了金明池西岸,什么也不看,就在那儿钓鱼,都钓了好几篓子鱼了,瞧着天色晚了就收拾东西打道回府,春红纳闷,这扬州来的二小姐原是那么喜欢钓鱼的?
“二小姐在扬州时也经常垂钓吗?”春红的嘴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
宋婉君不太想说话,也想耳根子清静些,想了个法子将她支开,于是给了她一些银钱说道:“你去给我买些零嘴来,多的钱算作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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