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刘峥仪没有听沈一心的,最终只有沈一心一人自断了经脉,那他额尔敦当即就可趁虚而入。倘若刘峥仪听了沈一心的,两人经脉断了、武功废了,那他额尔敦的人就可趁虚而入,杀了这两个人……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对额尔敦都是有利无害,他也就选择安安静静站在远处看戏了。

见刘峥仪还在犹豫,沈一心不禁出声提醒道:“仪哥哥,这句话,最重要的就是“任督相离”这四个字。它并非是要我们一个用任脉,一个用督脉,而是要我们自断一脉,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原来,任督相离……竟还有这一层意思?

确实,只有沈一心说的这种情况,他们还没有试过。

可……这种情况如此极端,要是一个试不好,那刘峥仪和沈一心两个人的性命就得葬送在这里!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刘峥仪摇摆不定之际,沈一心忽而一把捉住他的手,眼神坚定道:“仪哥哥,你信了我那么多次,就……再信我这最后一次吧!只要这次,我们两个能侥幸活着,今后……我就都听你的!”

“当真?”总算,沈一心最后一句话,激起了刘峥仪心中的一片涟漪。

什么都听他的……?

这个条件,确实诱人。

毕竟,一直以来,刘峥仪都被沈一心给“压制”得太久了。

他很想,在将来的某一天里,他们两个的地位能够得到扭转。

当然,刘峥仪的这种想法,也就敢放在心里想想。要真让他当着沈一心的面说出来,他是不敢的。

既然这次沈一心给了他这样的机会,那就得紧紧抓住!

反正,以眼下的局面来看,不管他自断不自断经脉,最后都得死,还不如一赌!

“好!”刘峥仪不再犹豫,抬起右手,“啪”地一下就往自己的小腹上拍去!紧接着,他忍着剧痛,单掌翻转,再狠狠拍向承浆穴。

刘峥仪任脉的起点在小腹,终点在承浆穴。

既他顷刻间就把任脉的起终点损坏,全身阴经便再也无法联络。至此,刘峥仪身体里的整条任脉,便算是彻底毁了。

“嘶!”任脉被毁后,刘峥仪似一个泄气皮球般,忽然间瘫软在地上。

“哈哈哈哈!你们看,倒啦……倒啦!”早就跳出战圈儿,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铎蠹近卫兵看刘峥仪倒下,忍不住个个幸灾乐祸,笑得前仰后合。

在他们看来,只听了沈一心三言两语就自断经脉的刘峥仪,简直是个天大的傻子!

而沈一心见刘峥仪只剩一口气吊着,自知不能再等。当即将玉珥剑朝天立在沙地上,再以后背对准剑尖,直接腾空落了上去!

“呲啦!”

玉珥剑的剑尖,在沈一心后背划出长长一道!

“沈一心疯了!她真的自毁了督脉!”铎蠹近卫兵中,最沉不住气的一人面色一紧,当即出声大喊道。

本来,铎蠹近卫兵的二十几人中,之前还有几人坚持,沈一心和刘峥仪在那边商量着自毁任督二脉一事,是在他们面前故意演的戏,为的就是拖延时间。直至看到沈一心的脊柱处皮肉分离、鲜血淋漓、督脉尽毁,这些武功一流的铎蠹近卫兵才知道,沈一心和刘峥仪真的是在自断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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