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夕看完全部微信,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又闭上了。

“怎么了?”

顾淮予看他这个状态,有点奇怪地问。

“好像警察来了。”冷夕声音带着不确定,还猜上了,“完了,怕不是打黄扫非来了吧。”

顾淮予:???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掏出手机给萧北打电话,边摁号码边骂:“大爷的,我他妈就知道,我说萧北这王八蛋怎么这么好心让我住他这,原来这他妈是个不正经的夜店!”

三百字都骂出去了,那边还是占线。

“不行,我得去看看了。”冷夕跺跺脚,活动活动腿,迈步就要走,“我再不出现言言就要被他爸揍了。你去看热闹吗?”

“去。”顾淮予电话拨不通更不放心,萧北开的这店就算再不正经那也是他亲舅。

结果二人都走到CLUB门口了,也没看到想象中一群人抱着脑袋蹲地上的大场面,连警车都没有,只有零星几个警察还有其手里薅着的仨人。

一个一头黄毛,另一个是林言,还有一个不认识,萧北正站在一个警察旁边写着什么东西。

冷夕他们从外面就能听到CLUB里面已经恢复营业了,音乐震天响,迪斯科光球也重新开始旋转了。

林言眼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冷夕,顿时像是寻宝多年终于临死前看见了宝藏似的喊:“冷夕!这呢!!!”

忽如其来的一声喊顿时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一群人齐刷刷转头,齐得冷夕和顾淮予同时站住脚,谁都没敢再往前走。

林向海看着冷夕这一副装扮见怪不怪,但仍是神色变幻两下,又忍住了一根面部肌肉的跳动,这才开口说话:“你怎么从那边过来的?”

“我刚才遇着同学了,里面有点吵,我们就出来聊会天儿。”

冷夕回神,蹬着高跟鞋哒哒哒走过去,挨着林言小声问:“怎么回事儿?警察怎么来了?”

“接到举报有人卖毒品。”林言先是回答了问题,朝黄毛努努嘴,又捡起来滔天的愤怒低骂,“你他妈去哪了卧槽!还不回微信!”

“里面太闷,出去转转。”冷夕压低声音说,“笑笑呢?”

“里面呢,没让她出来……开玩笑,我爸就跟这儿呢,要是知道我早恋了得抽我。”林言愤愤地说,又瞪住黄毛,“全他妈赖这个贩毒的非主流。”

黄毛耳朵一下就扑捉到贩毒这个字眼,顿时不干了:“诶都说我是骗子了!你怎么没完没了了!”他抬手一指第三个不认识的人说,“这人被我骗之后为了污蔑我才报警说我贩毒呢,你怎么听的……”

这厢黄毛还想继续说,顾淮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撇下萧北走过来又观察他半天,疑声叫了一句:“沈夜白?”

沈夜白三个字一出,刚才还在喋喋不休的黄毛条件反射似的一哆嗦。

被熟人认出来的瞬间,如潮水般的恐惧层层叠叠打过来,他瞳孔猛地一缩,连语气都冲了:“……谁?!我靠你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沈夜白惊恐的语气导致拎着他的警察都愣了,警察拿着手里的身份证比对半天:“你不是叫沈忆之吗?”

沈夜白:……

沈夜白:“夜白是我小名……”

警察狐疑地看着他半晌,没再说话,不知道信没信。

顾淮予看着沈夜白一脑袋黄毛,有点意外:“还真是你?你和小时候长得不太一样了。”

沈夜白顿时心虚震惊都顾不上,眯起眼睛打量顾淮予,好半晌才试探着开口:“顾淮予?”

“嗯,是我。”顾淮予回答,但语气并没有多大的波澜,无惊无喜连多问一句都没有。

沈夜白却像是长吁了一口气一样,整个人的神情都放松了:“你也变了不少,我都没认出来。”认出人后他又雀跃起来,“虽然今儿时间地点都不太对,但是重逢即喜悦,改天我请你吃饭。”他压低声音,“就是别跟别人说你见过我成吗?”

“行。”顾淮予有点意外,但还是点点头。

然后沈夜白就被警察拉一边去了。

这边萧北终于签好字了,看见顾淮予两大步走过来,上来就问:“你电话怎么老占线,跟国家主席谈国家大事都没那么长时间!上哪去了?”

顾淮予顿时气儿不打一出来:“我给你打电话呢行吗兄弟,我饿了上外面吃点串儿。听说警察来了就赶紧过来了,怎么回事啊,我还以为你被扫黄打非办的查了呢。”

“叫谁兄弟呢,没大没小,叫小舅!”萧北先是弹他一个脑瓜崩,又指着沈夜白给他解释,“扫黄打非个屁,我这可是正经夜店。没大事,就是有人报警骗警察说这小子贩毒,结果是个乌龙,抓走了集中教育呢。”

萧北说完了又想起来个事:“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是不是听说有事儿,然后担心我了?”他说完了还有点感动,眼眶差点都红了,“小予……”

顾淮予半晌没吭声,萧北在这自我感动,他也没好意思说自己主要是来看热闹的。

“这都不是事,小舅,我听到消息肯定得过来看看你。”顾淮予立刻把这个话题岔过去,心一虚连尊称都用上了。

他敷衍过萧北,又控制不住地去看沈夜白。

“怎么了,你认识他?”萧北注意到了顾淮予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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