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但山顶的两人却都未曾显现出意外的神色。
小侯爷瞅了一眼上半身被锤成了血泥的王猎户,又看了看四周散落的一干箭矢,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确实,一片狼藉!师姐,本侯爷就不计较你护驾来迟这事儿了,这活怎么说也该你来干了吧?”
啪!
一声脆响,两人头上的冰盖碎成了粉末,一连串的冰屑四散开来,在阳光下开出了一道彩虹。
大力抬手一挥,拨掉了几支冲着两人头上扎来的箭矢,用眼神向小侯爷传达了一个疑问:“她好像不太高兴?”
小侯爷撇了撇嘴,意思是关我屁事。
大力再向天上努了努嘴,小侯爷顺势看了上去,只见之前黑压压一片的鸟雀一个个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着地面跌落而下。
“草!”
砰砰砰!
一连串的闷响声当中,小侯爷与大力两人抱着头鼠窜了起来。
后山腰处,便是山门的所在之处。
几座木制小屋穿插在树林当中,相互之间隐隐约约看的清一个轮廓。
“坐!”
小侯爷推开屋门,将手中已经染了黑血的狐皮随手往桌上一丢,自顾自的找来了木桶开始洗起了脸来。
相比起狼狈的小侯爷,大力身上则显得干净了许多,打量了一下小屋内部之后,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精致的手弩放在了桌上。
“不论是之前在半路上放冷箭的还是刚才天上那些鸟雀身上绑着的,都是这家伙。制式统一,做工精良,虽然没找到任何的标识,但要说这些东西不是从正经地方里流出来的,那谁都不信!”
小侯爷甩了甩脸上的水珠,拿起桌上的手弩翻看了一下,随口道:“那刺客自己不都说了他是三爷的人了吗?三爷从内库里捣鼓出点东西还不正常?前两年这位爷都快把内库给翻烂了,谁知道他手里还藏了多少的私货!”
大力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摇头道:“内库进出需得一字一物,每月都有户部的司会轮番核对,想要从内库当中私下手段,恐怕是三爷都做不到这种事情!当今圣上正值壮年,三司六部这种级别根本无需在太子与三爷之间选边站,就算三爷在前两年风头正盛,想要打通户部的门道,我看他还差点意思!更何况”
见大力声音有所停顿,小侯爷目光从手弩转到了他的脸上:“怎么着?”
护卫接过小侯爷手上的手弩,拉了拉弓弦,咂嘴道:“这玩意不是牛筋啊!”
“哦?”
“咱们北朝的弩箭用的都是牛筋拧绳浸油的做法,可这条弓弦我怎么都看不出它是用什么玩意做出来的!弹性还这么好!”
小侯爷凑近观察弓弦,确实和他印象当中的牛筋鱼鳔之流有丝毫的相似之处,反倒是和他脑袋里久远记忆当中的一类材质逐渐的重合了起来。
“这东西,看着有点像橡胶啊”
“橡胶?”大力皱了皱眉,再次拉了拉弓弦道,“胶这东西还能做得这么结实吗?”
“你说的那种胶是白浆糊!”小侯爷翻了个白眼道,“那是用米糊出来的!我说的橡胶是从一种树上抽出来的树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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