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自己的念力再也感觉不到流民群的存在之后,言炎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车内。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了?”
言炎身形刚显,玉散人便立刻压低了声音问了起来。
坐到了玉散人的身边,言炎轻声道:“一群饿疯了的流民冲击了车队,小钱候把队伍里的口粮分给了他们一半,这才把那群流民打发走了!”
“死人了?”
“死了两个动手的流民,护卫的骑士都有劲气在身,并无伤亡!”
玉散人点了点头,微微放心道:“这是自然,我们的车队可是由北魏太子的翊卫亲自护送,区区几个流民自然不会伤及翊卫分毫!”
接着,他皱眉思索了一阵,又好似自言自语一般低声道:“可这群流民又是哪里来的?近些日子我可未曾听闻哪里出了天灾人祸,怎么会有流民出现?”
言炎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玉散人,叹了口气道:“听说都是洪都人!”
考虑到对方同样是洪都出身,言炎理智的没告诉对方那群流民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将她听到的有选择的说给了对方听。
“不可能!”玉散人闻言,斩钉截铁道,“绝对不可能!自从周江改道入海之后,洪都已经几百年没有出过洪水之灾了!哪怕是潮汛期,周江洪水也不可能冲破几十丈高的周江大坝!怎么可能会出现流民?!”
言炎虽然没有见过周江大坝,但光是看着玉散人这种下意识表现出来的反应也愿意相信此番言论的真实性,只不过……
“并非是洪水!据那群流民所言,是他们的田地被官府强行圈了过去,这才让他们无地可耕流离失所的!”
这是玉散人从未想过的答案。
在他的记忆当中,洪都只有在洪水漫城这种天灾之际才会出现无家可归逃难的流民,现如今没有天灾肆虐,洪都竟然会因为人祸而出现流民?
真是岂有此理!
玉散人手里的账本已经被捏成了圆筒,忍不住地在手心当中敲打着,显然已经是怒不可遏了:“圈地?!官府怎可做此等断人生计之事?!谁给他们的胆子?!他们如此乱来,就不怕督察院查下来吗?毁民生计,断民生机……这等罪状要是追究下来,他全家的脑袋都要落地!何其荒唐!言道长,你可知那些流民是哪个村子的?”
言炎回忆了一下,这才答道:“依稀记得领头那人自称是亦庄人!”
“亦庄……”玉散人手中账本用力一拍,咬牙切齿道,“莲花县!正是我们要路过的地方!我倒要看看,这个莲花县县令究竟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圈地驱民之事!”
正在这时,车窗帘子被一挑而开,小侯爷的那张脸探了进来,惊叹出声:“嘿?你们这车里面怎么这么凉快?”
“……”
小侯爷不顾车内两人的反应,强行挤了进来,大大咧咧的坐到了车底,靠在了言炎的膝盖上,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外面这天可真不是人呆的!晒也得给人晒死!还是你们这里面舒服!”
思绪被强行打断,玉散人只能压下了心中对莲花县县令的怒意,硬是挤出了几分笑容道:“小钱候,刚才车外是有洪都的流民冲击车队?”
小侯爷对玉散人的问话置若罔闻,作势欲摸言炎道袍下的小腿,被对方用手死死捏住之后,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对玉散人道:“没什么大事!都已经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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