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富盛凭什么要把火气撒在她的身上,那难道不是她的儿子?她难道就不伤心吗?!
精神和□□上的双重折磨早就让霍秀云的头脑有些不太清醒了,但她因为不经常出门,除了来客人否则就不跟别人多接触,所以谁都没看出她的状态不对劲。
这会儿,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而在外头喝了一天酒的王富盛最后是熬到了天快黑的时候回来的,他一回来就摔东西,在屋子里骂骂咧咧的,满嘴的酒臭味。
他也没注意霍秀云的表情,只看到了冰冷的灶台上没有一点生过火的痕迹,那就更别说煮饭等他回来吃这回事了。
王富盛当时就把旁边的东西给砸了,接着随手拎起墙边的一根拖把棍,冲着发呆的霍秀云就走过去。
“我看你真是不知好歹,日日耗钱养着你,叫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结果你就是这样报答的?!贱女人,看来还是给你放的地位太高了,没让你吃够苦头!”
他伸手就去拽霍秀云的头发,面孔犹如恶鬼一般,阴森可怖。
但往日只知道抱着头到处躲的人,今个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忽然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拍开了他的手。
胳膊红了,王富盛更恼火了,抡起棍子就打过去,同时破口大骂:“我叫你还手,我叫你还手!你们这帮贱婊/子生下来就是挨/操的命,打死了都没旁人愿意管!竟然还不好好看清楚你自己的地位,跟我在这装......”
...
高台上,李一刀靠在窗边。
窗户开了一条缝,楼下的动静几乎大到像是在拆房,偶尔外头有路过的行人,听到了哭叫声却也习以为常地捂住耳朵匆匆离开。
倒是没人看见隐藏在楼顶着凸出来的小台子边缘的李一刀。
她腰上还缠着绳子,刚刚爬上来可真是废了她不少力气,这会儿听着屋里的吵闹声,她歇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点了一支烟。
一两块的平价香烟果然不好抽,一口下去刺得嗓子疼,李一刀盯着被风吹散的烟雾,等到用力过度的双手慢慢不发抖了以后,才把脚边的盒子抱了起来。
盒子里装着抹了香油的绿豆,顺着窗户进了里头以后,就悄无声息地散了一地,楼梯拐角全都是,偏又不起眼。
它藏在暗影中的样子,就像是王富盛骂人的声音能盖过绿豆洒落的声音一样。
一支烟抽到一半,霍秀云似乎是克制不住还手了,她砸了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的。
李一刀觉得该下去了,就用力把木盒抛到对面人家的房顶上,然后勒紧绳子爬下去。
她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却没想到后头突然有个树枝断裂的声音响起,转过头,她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这不巧了么,冤家路窄。
那个站在死角调整裤腰带、刚好让她看不到的人,可不就是原主的便宜大哥秦祥?
“......”
“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还真是巧的很啊,秦!二!丫!”
李一刀立刻就想逃跑。
但是基于身体素质的问题,她平时做事完全就是只能靠智取、而不能靠硬拼。
如今刚好撞上这个长年在码头搬货,搬出了一身腱子肉的秦祥,她当时就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跑赢对方的。
上次纯粹是因为她趁人不备,但这一回,秦祥已经对她有了防备,想要再玩一把偷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李一刀被逼进死胡同,插翅难逃。
而对面捏着拳头,捏到骨头咯咯直响的秦祥表情格外危险:“秦二丫,想好要怎么解释上次的事了吗?”
李一刀眨了眨眼,忽然决定解开衣扣。
她放软语气,黑黑的大眼睛里湿漉漉一片:“求求你放我一马,我不想嫁过去给那个病秧子当小老婆,不然这样好了,作为代价,现在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行吗?”
她雪白的颈子慢慢暴露在空气中。
秦祥的呼吸不由得随着一起急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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