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月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绕了一圈从后院的狗洞钻了进去。这座宅子是真的很大,虽然只有两进可前面有一个巨大的花园。能轻松住上四五十人的地方,现在也不过才住着五个人。

韩明月,韩明月的贴身侍女玉珠。一个浆洗的婆子,一个煮饭的老妈子,还有一个‘监视’他的壮硕妇人。

都是不受宠的存在,干活自然也就不怎么上心。浆洗的婆子十天半个月的,韩明月甚至见不到一面。煮饭的那个老妈子也是一个不喜欢说话到让人会误认为是哑巴的人,一天两顿饭做到厨房里,谁吃谁拿,没吃也没人在乎。

韩明月怎么说也是‘大小姐’,每天早上一顿饭是玉珠端到房间里的。吃完早饭就只能等着晚饭,中午是没饭的。据说是为了展现淳朴,对神明恭敬。不要求每日焚香沐浴戒荤食素,但也不能奢华浪费。

奢华浪费,在韩明月快十九年的认知里面,真的从未体会过那是什么感觉。从小韩明月身边的人就很少,不仅少而且还要求不能多嘴。

五岁的时候奶娘因为太过关心他被发卖了,十岁的时候两个从小贴身照顾他的侍女因为表现的太过忠心也被嫁给了庄子上的奴仆。

韩明月甚至是到了七八岁的时候,才能做到将话说的利索一些。他娘为了他能活下去,更是隐忍的被蹉跎着。

很多时候韩明月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看不到的未来让他眼前一片漆黑。从狗洞里钻进去,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换上了女装,披散着头发坐在书桌前让心情平静下来。

从隐蔽的角落将之前藏起来的经文放到桌子上,等到天彻底的黑了,玉珠从外面进来习惯性的点上油灯。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再一次照着抄写了两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佛经,那个被派来‘监管’他的妇人才从外面回来。

这里距离京城天高路远,而待在这个大宅子里简直就像是坐牢一般。他,玉珠,做饭的老妈子和浆洗的婆子被‘困在’各自小小的房间里,每天要做着固定的事情。而那个负责监管的人,却没有人要求她必须待在这里。

没有人看管的人心思也就越来越大,从一开始只是偷偷出去到现在不到夜深不回来。对方不在,自己还能轻松一些。反正只要每天交够需要的佛经,那人也懒得管他到底一整天做了什么。

反正整个侯府都知道大小姐韩月儿不受宠,甚至就连告状都没人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也就没人喜欢做了。

那人出去潇洒,韩明月也能偷偷跑出去放风。只要不被人发现,就是他一天仅有的自由。

壮妇沉默的收走了二十页佛经,连看都懒得多看韩明月一眼。等人离开了,胆小懦弱的玉珠怯生生的端着两菜一汤还有一小碗米饭进来了。炒白菜和炒土豆丝,汤是清澈的能看见碗底的鸡蛋汤,一小碗米饭捏实了可能还没他拳头大,这就是他每天的第二顿饭,要管到明天快到中午的时候。

韩明月沉默的吃着饭菜,慢慢的回想着司马清风教过的内容。人之初,性本善……人在刚出生的时候,真的都是心性善良的吗?

韩明月那边是清冷的灰色,到了司马清风这边就是热火朝天的红了。距离小河村足足有五里地的河边小屋,照旧没什么不长眼的人过来。

在山里布置的陷阱今天也很给力的抓住了两只野兔三只野鸡,从里面山鸡野兔的泛滥程度可以看得出来,去年到今年总体气候很是给力,农民伯伯们收成不错,所以也没什么人往山里去拼命。

毕竟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司马清风就已经杀了五只野猪。就那野猪的体型,不是他司马清风看不起下河村的人,实在是下河村不仅没有猎户更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说其他,就只是他杀的五头野猪要是去了下河村,起码能将那个小村落搞个底朝天。

就是那么豪横。

山里的野物不是那么好抓的,没有司马清风的身手和胆量,又没有穷到揭不开锅的程度,谁又会因为想吃口肉去拼命呢。更何况在这个时空的这个朝代,水稻玉米小麦高粱土豆红薯大豆什么的应有尽有,一年两三季的收成让农民绝对可以吃饱穿暖。

大宴朝发展至今,炼钢技术都日渐成熟,就不要说只是一个海水晒盐的本事了。在这里精盐只需要八文钱就能买到一斤,粗盐更是便宜到三四文钱的样子。司马清风购买了一百斤的粗盐,就是用来腌制野物的。东西放在空间里,在道理上讲是具有保鲜的作用。但从心理感觉上讲,食物什么的放进去时间久了就是会不由自主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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