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店拿行李的时候,夏子秋接到了柏师兄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人在说话,说是这个人喝醉了,于是用手机拨出了最近的一个电话号码。
询问了地址,夏子秋匆匆打车过去,下车到了地方是一所富丽堂皇的私人会所,夏子秋在前台说明了来意,里面的工作人员带领着他进入到最里侧的包厢。
在打开门时的那一霎那,夏子秋几乎要以外自己看到的都是错觉,一直以来柏师兄在他眼里都是不羁放纵自由的,好像什么都不会难倒他,没有人能活的比他更通透更洒脱的了。
可眼前这一幕,柏师兄靠躺在沙发上,衣衫不整,旁边的一个小男生身上暧-昧-不堪,衣服虚虚遮住身-体,只要眼睛不瞎,一眼就能看出来在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与此同时他还在替这位大少爷整理好衣服。
他就像一脚误入了腐烂而妖冶玫瑰花丛,这里既绚丽多彩,同时又脚下泥泞不堪。
“师兄?”夏子秋走过去轻轻的唤了一声,他似有些不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柏瑞吗?
柏瑞在会所喝酒休息过后,他听到了夏子秋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几瞬,睁开眼果真是夏子秋担忧的站在他旁边询问他。
“谁叫你来的?”柏瑞蹭得一下从沙发上起来,快速看了旁边的男孩一眼,看他躲闪的目光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上前抬手就给了旁边的小男生一巴掌,生气的怒骂道:“你动我手机了?”
一切来得太快,夏子秋还没来得及阻止,那个小男生就被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脸瞬间就红了起来,眼泪含在眼眶,眼睛红彤彤的,却不敢掉泪。
欲语还休,原来这个词真的可以用来形容在男孩子身上,夏子秋走过去,拦住了发火的柏师兄。
“师兄,他只是让我好心来接你而已,你打人做什么?”
今天的柏瑞让他觉得好陌生,颠覆了他的想象。
柏瑞阴沉着脸从沙发上拿到自己的外套,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扔到了那男生的脸上,说道:“滚,以后不用你伺候了。”
说完这话,柏瑞转身就往外走,可是酒喝多了,脚步都是虚浮的,夏子秋赶紧上前扶住师兄。
扶着人走到大街上,柏瑞看着夏子秋替他在手机上找代驾,随后他伸手按住夏子秋的手机说道:“吃饭了没有,没吃我们去吃个饭。”
夏子秋还没出声就被柏师兄抢了手机熄灭了屏幕,觉得还是陪师兄吃点东西在给找代驾吧,正好他也没有吃晚饭。
柏瑞让夏子秋选一个饭店,最后夏子秋选了一处大排档,柏瑞站到那里都是怀疑人生的,直接转头问夏子秋:“子秋,你确定这里面的玩意儿能吃?我让你选的是‘饭店’!懂?又不要你出饭钱,你这么节约干什么?你师兄我不至于一顿饭都请不起。”
夏子秋对于晚上同学聚会那一出,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不是对那些同学的所作所为生气,而是他突然就心怯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不配站在那里了。
“师兄,我读书的时候经常来这里,这里的招牌菜很好吃的。”夏子秋不顾师兄的炸毛,直接把人拖了进去,找了位置坐下来。
店里帮忙的是老板的女儿,青春最美好的年纪,平日里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上班族工人,学生,很少能看见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慵懒又有魅力。
“你又来啦,这是你朋友吗?”女生脸颊红红的,把菜单递给两人,拿出小本子和笔准备记菜名,目光还时不时的往旁边这个男人撇去。
“是啊。”夏子秋替师兄点了粥,自己点了两个招牌菜。
到店家女儿离开,两个人坐在桌子边干瞪着眼,气氛有些尴尬,主要是夏子秋见到了那样的场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柏瑞倒是体谅他,于是语气轻松毫不在意的提起了刚刚的事:“被吓到了?”
夏子秋点点头,抿了一口面前的苦荞茶。
“你倒是真的信那小男生是楚楚可怜的?在那些地方上班,要是单纯早就被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你真的信他是随手拨的电话?”
夏子秋疑惑,柏瑞又继续替他解惑。
“我电话里存了父亲,母亲,亲姐,还有我的助理的电话,助理他也经常见过,他没胆子给我家里打电话,怕被处理掉,但也没打给我助理,却打到你那儿了,他这样做无外乎就是想见光罢了,看来是我最近太宠他了,让他生出了妄念,想试探一下他在我心底的份量,想让我在朋友面前承认他,只不过没想到电话拨到你那里去了,让你看了一场笑话,”
柏瑞说完,喝了一口茶,砰的把杯子放下,十分的生气,不甘心自己在夏子秋面前一直维护的好师兄形象被这其他人破坏了。
他和应臣都出身于富贵世家,得了荣耀地位金钱的同时,也象征着他们的婚姻和未来的路都被铺好了,他和应臣都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想反抗也没有那个资本。
赌-桌上只有资-本-家才有机会继续玩儿下去。
他和应臣从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再让他们放弃家族的一切去努力实现自己,他们都过不下去的,也没有勇气。
空有贼心却没有勇气的懦夫,于是就这样酒醉声色的过下去,至少金钱堆砌般的生活是不错的。
他们趁着在能潇洒的年纪挥霍,等时间一到就乖乖回去按部就班,他和应臣都喜欢油画,两个人聚在了一起,成了朋友,然后又遇见了夏子秋。
夏子秋就像初夏的小太阳,他永远是那样充满朝气,他们知道夏子秋是为了一个人来的S市,就算被拒绝也依旧坚持,从一开始他们对夏子秋的佩服,佩服他的勇气再到后来心疼他的坚持。
他们在夏子秋面前都隐去了糜烂,希望夏子秋的世界干干净净的,真心对待这个小师弟。
可是没想到还是被看到了。
“师兄,那个男生跟你是什么关系?恋人?还是…………。”夏子秋没能好意思把‘情人这两个字说出口。
既然都被看到了,在遮遮掩掩也没意思了,柏瑞说道:“一个床伴罢了。”
夏子秋惊讶于师兄对那个男孩的评价,也惊讶于他对于关系的随意,他一直以为这种事要跟喜欢的人一起做,对着陌生不熟悉的人能够做得下去吗?
想到此,夏子秋突然问了师兄一句。
“师兄,你会跟一个的地位不对等又不喜欢的人结婚吗?”
柏瑞用食指轻轻叩击了桌面,提醒他般的说道:“第一,就算我想找门不当户不对人结婚,我家里也不会同意的,第二既然我不喜欢她,她又没什么值得我有所图的,我做什么要自找麻烦?”
柏师兄的这番话,犹如一盏黑夜突如其来的灯,照亮了他脚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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