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距离,旗木卡卡西想要杀死他并不难,但被他压着的清水明无也会因为砂忍死去倒下的重量压制被苦无贯穿脖子。
一双满是伤痕的手死死地掐着身上那人的脖子,他想将压在身上的那人拉开距离,但两人的年纪相仿,手臂长度差不多。清水明无掐着他的脖子,他握着的苦无正对着清水明无的脖子,苦无尖锐的前端已经没入了他细嫩的脖子,鲜红的血汩汩地从缝隙里往外冒出来。
清水明无在哭,透明苦涩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涌出,压在他身上的那个忍者也在哭,窒息的感觉让他大脑一片空白,痛苦得几乎马上想要死去,好减少一些痛苦。
两人都快死了,但又都不敢死。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对方就比自己先一步死亡了呢?只要他死了……自己就能活下来了。
旗木卡卡西看见他的嘴巴动了动,但因为太远,什么也没能听清。
旗木卡卡西将苦无换成了手里剑,在手里剑扔出去的同时,旗木卡卡西像一支离弦的剑冲了过去。
锋利的手里剑划过开忍者的皮肤,红色的血液喷洒得漫天都是,将清水明无的世界染成了一片腥甜的红色。
旗木卡卡西在忍者死去被划开大动脉的同时,几乎和手里剑同一时刻到达。
“喂,还活着吗?”旗木卡卡西踢开那个喷洒着鲜血得忍者,带着手套只露出手指的手握住了那根苦无。
黑色的半截手套和白皙的手指被溅上鲜红的血,但那血——却是清水明无脖子里涌出来的。
旗木卡卡西没将那个苦无拔出,骤然将苦无拔出,清水明无失血过多而死的可能性会更高。
透明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流出,清水明无一张脸上满是泥土、鲜血和水渍,狼狈又可怜。
“……”清水明无张着嘴,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因为苦无插入的位置过于靠近气管,他已经没那个将话说出的可能了。
旗木卡卡西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虽然已经打定主意不要再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但清水明无的样子太过狼狈。
他抿了抿唇,不太熟练地安慰道:“会没事的。”旗木卡卡西握住了那柄苦无,稳稳的手让苦无不会对清水明无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
但清水明无却没有因为他的安慰平静下来,被溅入鲜血的眼睛被眼泪冲淡,然后化作淡粉的血泪流出。
旗木卡卡西突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
是一个熟人。
旗木卡卡西看着清水明无那种狼狈的脸,有些复杂地想到。
又要死了吗?
旗木卡卡西的表情越发的冷酷。
“卡卡西,怎么样了?”迟来一步的队友们跑了过来,队里的医疗忍者看到地上的血和清水明无的伤势,惊讶归惊讶,但立刻就蹲下身为他做起了紧急处理。
清水明无的出血量很大,伤口也很多,旗木卡卡西稳稳的握着那柄苦无,减少二次伤害的可能。
荧荧绿光随着医疗忍者的查克拉输出闪烁着,照在那张满是血污和泪水的脸上,像一具怎么抢救也没用的尸体。
“不行,呼吸越来越微弱了,我的查克拉也快用完了!”医疗忍者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大汗,嘴唇发白,显然查克拉被大量使用的负担对她来说并不小。
“必须把他送到医院里去,不然会死的。”
旗木卡卡西平静地说:“我们的任务是巡逻。将进入木叶范围的非木叶忍者杀死才是我们的职责。”
医疗忍者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但他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任务的规则——”
“规则规则你的眼里就只有规则吗?!他快死了!我们不是一个村的忍者吗?!他的年纪和你差不多,你们应该是同期吧?!你难道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吗?!”
旗木卡卡西抿着唇,握着苦无一言不发。虽然只是八岁的孩子,但他的气势已经十分惊人了。
医疗忍者被他摄人的杀气惊得心头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旗木卡卡西:“卡卡西!”
“卡卡西。”带队年长忍者伸出手,“把他给我吧,你们继续巡逻。我送他去医院。”
“梅子,你和我一起,他现在的状态比较危险,作为医疗忍者,半路出现情况能更好地处理。”
梅子瞪了一眼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抿了抿唇,小心地将清水明无递到队长的手里。
“爸爸,妈妈,你们在吗?”漆黑的世界里,没有一丝的光明,清水明无动了动手,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奇怪的世界。没有视觉、听觉、痛觉、嗅觉……什么也没有,甚至连自己的存在也感受不到。
“这是死后的世界吗?”他试图自言自语,但因为听不见声音,所以也不知道这话是否说了出来,或者可能只是他自己觉得自己在说话罢了。
“有人吗?”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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