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般隐情,萧北城对君子游更是心疼,听他彻夜不眠的咳着很是揪心,苦于没有法子为他减轻病痛,便时常抽空去他那里坐坐,帮他舒心解闷。
罗玉堂死了,花魁遇害一案只能结案,怕君子游过于忧心,萧北城命人不得对他提起此事,不过他见了萧北城却是聊的起劲,也已经猜到罗玉堂命不久矣。
“他把杀害绮凰姑娘与李氏玉兰的罪名全揽在了自己身上,说是失手打死无名孕妇后害怕事迹败露,便把李氏也一并杀了,又请那土夫子把人埋在了乱坟岗,哪成想误打误撞碰见了你,便想着借自己仵作的身份动些手脚,没想到还是失算了。”
“瞧见那天叶岚尘的反应,我就知道他活不成了,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证词也能说出口,就说明罗玉堂要被灭口了,而顺天府只能以畏罪自杀来结案,也是保全了皇上与定安侯府的颜面。”
“这话你在本王面前讲讲也就罢了,出去了可不能乱说,万一惹得人对你不满,想要你脖子上这颗脑袋可如何是好。”
“有王爷护着我,自是不怕的。不过我锋芒毕露,因着此案在京城崭露头角,势必引来瞩目,想抽身怕是难了。”
“所以,就老老实实留在缙王府,给本王做事,总不会亏待了你。”
说着,萧北城接过了柳管家送来的甜酒炖蛋,尝了一口觉着味道不错,温度适宜,才给君子游递了过去。
“王爷这是要我吃剩的啊,那我可不开心了。”
萧北城气的直吸气,“嘶……你这不知死活的,怎不说本王是给你试毒?”
君子游嘻嘻哈哈的笑着,把碗底吃空了才哆哆嗦嗦回到暖炉旁边暖着手,难得是一副正经脸。
“王爷,既然离开缙王府我就是个死,那为王爷尽心做事之前,我也有个请求。”
“你能想通自是好的,有话便说,本王能做的自当尽力。”
那人回过头来看了看他,平静中带有一丝伤感,“王爷,我想回趟姑苏。”
被逼无奈背井离乡,他会思乡也是人之常情,于情于理萧北城都该答应,但他现在的状况实在不大乐观,总要等他好些再做打算。
“待入冬之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回吧,本王随你一同回去,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都一并办了。”
“王爷心疼我,这我是知道的,只是尽孝这事非得我自己回去不可,祖坟没人看顾,总归说不过去。以后不管怎样,每年我都得回去一趟,还请王爷理解。”
“自然,是本王把你带到京城,你的事就要负责到底,不过你惹的烂摊子可要自己收拾,别指望本王帮你擦屁股。”
他一提到这个,君子游就想起来了,眼巴巴的往他那边又凑了凑。“王爷,那我还有一事相求。”
“无非是为地牢里那位求情,你真想救他也不是不行,但你自己做了什么可得老实交代,等本王亲自揭穿你可就晚了。”
无奈之下,君子游只得妥协,蹲在地上揣着两手,像个受气包似的。
看他可怜,萧北城才恋恋不舍把小黑抱到了他怀里,总算是让他心情好些。
“小黑明明是我的家人,整天跟王爷混在一起,现在跟我都不亲了。”
“什么好话到你嘴里都得变味。”
“王爷,我承认的确是在云今的事上动了些小手脚,但那也是为了救人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好吧……”
萧北城把玩着他玉雕的烟杆,冷哼着抿了口茶,白他一眼道:“你初来乍到,凭你一人能做到这些,本王可不相信。”
“是、是请了位帮手……”
“哦?那本王可是好奇了,究竟是谁愿意帮你这个忙?”
与此同时,溜达在京城街上的的花不识连打了两个喷嚏,猜到自己是被人念叨了,当晚便摸进了缙王府,见到了病重的君子游。
那会儿君子游烧的正迷糊,围着被子起身伸出一只脚来逗弄着地上乱跳的小黑,花不识在窗边看到屋里没有别人,便吹了声口哨引人注意。
“看你这日子过的不错,可是得宠了?”
“得宠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病着,别说王爷了,就是皇上亲自来也治不好我的病。”
他的脸烧的通红,病恹恹的没什么精神,花不识翻窗入室,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烫得厉害。
“你从前也会如此?”
“到了京城以后才这样的,许是水土不服,过些日子便好了。不过既然你来了,前些日子的事还得好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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