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希提前十分钟到了邵记食肆,坐在包间里等了半小时,打了赵治恺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面无表情地叫来服务生,点菜。
来都来了,反正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吃,独自过生日的次数多了,不差这一次。
“这个是我们赠送给您的,让它来陪您用餐”,上菜的时候服务生还带了个玩偶熊给他放在对面,偌大的包厢里只有一个人,画面是太凄凉了些。
邬希盯了它一会儿,把它扯过来揉乱软乎乎的毛,又整个搂到怀里,嘲笑它,“怎么这么丑。”
他点了一瓶起泡酒。以前只喝过一次酒,也记不得喝了多少醉成什么样了,只记得啤酒难喝,对自己的酒量没什么概念。
两杯下肚,他就开始晕了。
秦璟泽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摞满了文件,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旁边,一个男声气急败坏,“你干什么把我拖下水,送个礼物偷偷摸摸,知不知道我刚才为了不暴露你,差点被邬治恺揍一顿,他那拳头沙包一样大……”
“东西是你出手拍的,你不说他就永远查不到我头上,如果他知道是我了,那你也会知道我的拳头长什么样”,秦璟泽轻描淡写。
电话那端的人气得爆炸,“你还威胁我!!我……我知道,肯定不说!”
顿了一下,他语气一转,又用一种八卦的口吻道,“对了,邬治恺刚刚还救了一个跳江的小姑娘,我当时都惊了,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下子冲上去,看不出他还是这种见义勇为的好人。”
秦璟泽冷笑了一声。
好人,以前做过的那些恶事哪有那么容易一笔勾销。
“他跟着警察去做笔录了,手机落在了我这,我刚看到一个备注叫希希的给他打电话,我没接,跟你说一声。”
希希主动给赵治恺打电话?
秦璟泽手上动作顿住,忽然想到什么,撂下没处理完的工作离开公司,立刻驱车前往邵记食肆。
前天他偷听到赵治恺约希希过生日这天一起吃饭,但希希没同意,如今赶在这个时间点主动给赵治恺打电话,或许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包间里开了空调,温度很低。
邬希哪怕是在盛夏也时常畏寒,很快就感觉到了冷,只是喝了酒意识不清醒,竟然想不起要怎么关掉它。
他手脚发软,目光没有焦距地直视前方,一瓶酒已经见了底,只剩最后半杯,凑到嘴边时没拿稳,透明的酒液顺着脖颈一路下去,衣襟沾湿大片贴在皮肤上。他打了个寒颤,愣了半天,忽然从椅子上爬起来。
秦璟泽是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找到的邬希。
身材瘦削的美人一动不动站在那,整个人很茫然,脸色发白,只有眼下泛起潮红,显得十分脆弱。
他们的眼神在镜子中对上。秦璟泽来不及动,就眼睁睁看着邬希朝他跌撞过来,柔韧的手臂直接缠上他的腰,闷声在他怀里嗤嗤地笑,肩膀一耸一耸。
他不敢动,嗅闻到了怀中人身上淡淡的酒味,不是烈酒,却让人醉得厉害。他听见小声的喟叹,“好暖和……”,然后被搂得更紧。
“你身上比喝酒还暖和”,邬希仰着脸直勾勾地看他,眼睛很亮,整个人像是攀附巨树的菟丝子,直往他身上挂,扯也扯不开。
秦璟泽也无法推开邬希。就像狗不会拒绝主人。
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住,“我带你回学校”,语气带着试探,像是在哄骗。
“……行啊”,怀里的人满不在乎,甚至还有点不耐烦,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把他的头推远,不让他靠太近,那样会看不清他的脸。
猫一样不太老实地挣来扭去好一会儿,邬希打了个喷嚏,咕哝了一句好难受,忽然又瞪大眼睛,抓起男人的手往胸口探,又急又娇,“你摸摸,我心脏跳不跳,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璟泽正在结账,收银台的柜员都脸红得不敢看他们。他脊椎一阵阵过电,狼狈地抽回手,被邬希不满地瞪了一眼,就立刻低头,“对不起。”
好不容易把人抱到车里,磨人精还抓着他的腰不松手,朝他吹口哨。
“腰不错”,邬希被酒精刺激得比平时还嚣张,上下其手,口出狂言,“我找男人就要找这样的。” 结实坚韧,蕴藏着强悍爆发力,典型的公狗腰,办事的时候会很猛。
秦璟泽深深地呼吸,抓住他两只作乱的手,掌心一握就紧扣在一起,无法挣脱,“你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本不该对希希动手,可若再不加以镇压,宝贝只会更放肆,而他是个疯子,是个不稳定的病患,面对邬希的挑衅不会有理智可言。
他会犯上作乱,会行恶施暴。会沦为一条恶犬。
邬希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的脸,眼珠里倒映出他的影子,没有任何危机感,反而认真摇头,“你长得太像一个人了,真的特别像。”
“你喜欢他?”,秦璟泽冷静了一些,眉头微皱。
邬希仿佛觉得荒谬,笑出了声,“呸。我最讨厌他了,死骗子。”
然后又安慰似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没事,你又不是他,你是个好人,我不至于连你一起讨厌。”
他们两个都喘得有些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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