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凝香在矮桌边坐下,照着镜子,捋了捋鬓发,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严肃清擦完手,收了帕子,也未同露凝香计较见官不拜一事:“露姑娘难道无话想同本官说吗?”

“说什么?“露凝香抬首,瞥了严肃清一眼,“难道大人是要听奴家说大人您玩忽职守,冤枉好人,案子至今拖着不办吗?”

“花下鬼一事,是姑娘所为吧?”

严肃清也不同露凝香绕弯子,直接点明来意。

“严大人莫要冤枉了奴家,奴家可不知什么花下鬼。”

露凝香随口回了一句,一副全不走心的模样,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严肃清见状,心内了然,有关宋明成案子一事,确是露凝香所泄露。可是露凝香一直关押在“大理寺”中,至今未有访客来访,消息又是如何走漏的,她又为何要如此行事?亦或是有人予她出了主意?

“本官今日独自一人前来,便是想要听姑娘一句实话。”

露凝香抿唇不语。

“露姑娘,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

严肃清稍加琢磨,便觉以露凝香本事,自是做不出这一系列之事,于是大胆猜测,其背后肯定有人。

露凝香闻言,“噗呲”一下笑了起来:“严大人,您是在同奴家说笑吗?”露凝香似听见了什么好笑之言,脸上笑意甚浓,“且不说是否有大人口中的幕后主使,便是有,”露凝香止了笑,目露凶光地盯着严肃清,“大人觉得,奴家会告诉你吗?”

“此案本就不复杂,姑娘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呵呵,是不复杂。”露凝香冷笑了一声,“但耐不住官/官/相/护。奴家出身卑微,自不比太师府上的公子金贵,大人若拿奴家去抵宋大公子的命,那奴家该寻谁说理去呢?”

严肃清不接话,人心险恶,尤其是在风云诡谲的官场之中,官/官/相/护之事屡见不鲜,露凝香有这般想法,实属正常。

露凝香见严肃清不言语,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奴家也听闻过严大人的盛名,可奴家正值大好年华,实不敢拿性命作赌,所以只好委屈大人您了。”

这“委屈”之意,自然是指花下鬼中所述之事,严肃清便是那冤死他人的昏官,得担那市井骂名。

“露姑娘实不肯说?”

“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本官便不叨扰了。”

严肃清见露凝香神色,知她心意已决,自是不肯向他透分毫,加之此案,露凝香并不是罪犯,严肃清更不好对她严刑拷打,于是便不再耽搁时辰,转身便走。

露凝香也不留严肃清,只是对着严肃清离开的背影,笑着喊问道:“严大人,奴家这案子您打算何时结案呀?若大人不舍放了奴家,那便记着常来看看,大人这般相貌,奴家是真心喜爱,定会好好服伺大人,哈哈哈哈……”

严肃清头也不回,并未将露凝香的调笑之言放在心上,步履稳健地步出了大牢。

而牢房顶上,影戚戚窥见严肃清离开,便也跃了下去。

因严肃清昨日连遭两次行刺,谢飞花着实不放心,便让影戚戚跟着严肃清,若有情况,第一时间向他汇报。加之影戚戚轻劲不弱,说不定“瞎猫碰上死耗子”,还能查出行刺之人的行踪。

今日牢内一幕,影戚戚自然全记在了脑中,当晚向谢飞花汇报时,为了还原现场情况,影戚戚便按着露凝香的做法,照着露凝香从下到上的动作,声情并茂地对着谢飞花情景重现了一遍。

谢飞花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露凝香竟然敢上手摸?!她是不是不想活了?!不想活,本阁主可以成全她!!!谁给她的狗胆,敢摸本阁主的人?!!!”

影蹙戚看着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即刻便要了露凝香命的谢飞花,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他刚刚也摸了阁主呀,阁主怎就不生他的气呢?看来,严大人才是不能摸的,摸了会死人的。我以后可要注意了……

小剧场

严肃清一脸严肃地看着影戚戚:“戚戚,你们阁主也是不许乱/摸的。”

影戚戚不解地歪着小脑袋。

严肃清:“摸了后果不堪设想。”

影戚戚:“唔?”

严肃清:“本官会先剁了那人的手,再让他生不如死!”

影戚戚吓得跃墙而逃。

谢飞花:“……你别吓唬小孩儿……”

严肃清:“我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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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围脖叫这个: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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