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了好吃的,有了好玩的,有了好用的,一句话家里有了喜事,最开心的莫过于是孩子,孩子也不用管花费,也不用管使用期限,更不用管保养,他只要自己有了好玩的,好吃的开心就可以了。陶磊和陶宽也一样,都是孩子,都是刚接受新事物的时候,也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模仿力和接受力都是高度发达的阶段。新买来的电筒,从陶宽爹看到陶宽从远处飞奔过来的时候起,陶宽就从陶宽爹手中接过电筒,就没放下过,陶宽爹抱着陶宽,陶宽拿着电筒,刚开始还会认真地照着前面的路,转眼就开始照人,照他喜欢的人,照陶宽爹的脸,照得陶宽爹眯起眼睛一个劲得摇头,嘴里乐呵呵呵斥着陶宽,说是呵斥,还不如说是打闹。以前也一样,没有很严厉的呵斥,只是边笑边闹,陶宽爷爷有时候也看不下去,但陶宽爷爷当面是不会去说陶宽爹的,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去,等到方便时候,才对陶宽爹说:你这样不是教孩子,不要这样嬉皮笑脸的,惯坏了孩子的脾气,以后孩子就不怕你了,也没有了威信,最后还是害了孩子,也害了你自己。陶宽爹也只是笑笑,对陶宽爷爷说:没事的,陶宽这孩子我知道,就是皮点,头脑还是快的,比陶磊灵活,再说,毕竟还是孩子,等到了该管时候,自然会惯回来的。陶宽爷爷也只好说:随你,你孩子你自己管,我不想管,也不愿管,更管不好。父子间关于孩子的管教问题也就这样过了,陶宽爹也没过多的在意,陶宽爷爷也没有再说什么,但陶宽爹毕竟还是陶宽爷爷的唯一的崽,嘴里不说,心里还是很着急的。其实,陶宽爷爷心里更喜欢陶宽,陶宽嘴甜,眼睛转得快,什么事瞧瞧就知道个大概,陶磊就要差些。陶宽爷爷也知道,平时陶宽再怎么闹,怎么狂,再怎么玩,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听话的。这样的孙子谁不喜欢,但陶宽爷爷比较内涵,不表现在脸上,只是心里美滋滋,但脸上还是很严厉的。陶宽见陶宽爹开心,也更肆无忌惮,用电筒凑过来,照陶宽爹的鼻子,照陶宽爹的耳朵,也是在这时候,陶宽也才看清,陶宽爹鼻子居然还有鼻毛的,粗硬的鼻毛黑乎乎的,陶宽也笑着,用小手去抠,去捏鼻毛,陶宽爹也被弄痛了,脸上也更使劲摇头,嘴里也有些不快,没有了刚才的嬉闹成分,而代替的是有些温怒,陶宽也感觉到陶宽爹的不高兴,陶宽爹毕竟也还是没大的孩子,陶宽爹在陶宽爷爷面前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只是陶宽爹的年龄比陶宽大而已,有人说:男人要到四十五岁才慢慢长大,这话用在陶宽爹身上也有些合适。家里的事有陶宽妈管着,亲戚的来往有陶宽爷爷管着,陶宽爹也很单纯得到外面去做事,去挣钱。而其他的事都有人管着,不要让他分身,陶宽爹仿佛就是一个在家里专门赚钱的普通员工,没有社会和经济的压力,他也不用管家里一年要zhng多少米,一年家里要榨多少油,甚至连油榨里都没去过,这一切都有陶宽爷爷去做,陶宽爹只要认真地做事挣钱。而这些在外人眼里,那真是命好,陶宽爹甚至不知道别人家的男人要做多少事,家里要急用钱时候,怎么厚着脸皮去借,陶宽爹没成家时候,陶宽爷爷都会去打理好,等到自己学徒出师了,能自己挣钱了,这些事更不用他去管,家里也没断过粮,碰到长时间阴雨天气,没办法晒干稻谷,家里少几天的米,都是有陶宽爷爷出去张罗,人家也知道,陶宽家不会缺米,缺的是太阳,缺的是不愿欠别人家的人情,每当家里有这样的情况,村庄里的家境好的人家,也很慷慨借出米来,用不着去挨脸挨皮去一家一家去求,去厚着脸皮讨借。村里人都会说:陶宽爹生的时候时辰八字好,命好。也有人感叹:人乖命不乖。也有人说:什么啊,螺丝还没开眼,来日方长啊,有他哭的时候。陶宽爹的温怒,让陶宽有些无聊,也不敢再继续闹下去,但陶宽阴暗的心情转瞬就没了,他也借着自己的鞋掉了,要去找鞋。陶宽爹摸摸陶宽的脚,果然陶宽的脚是光着的,陶宽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掉了的。陶宽爹也顺从陶宽的意思,把陶宽放到地上,让陶宽自己拿着电筒去找鞋子,陶宽爹则和村庄几个合的来,年龄也和自己差不多的发小聊了起来,那些发小都是和陶宽爹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有的成家了,有的还是光棍,但这都不妨碍陶宽爹和他们交往,陶宽爹也喜欢和这些人交往,自己除了做事,早晚才碰到一起,谈谈村里的事,陶宽爹从兜里掏出香烟,也就是纸烟,而那些发小,都是在生产队做事,也没必要去抽纸烟,也没有那个经济基础,能自己种的烟切细点,伴烟丝时候多放点油就很不错了,纸烟的消费是比较奢侈的。除非家里来贵重的客人了,或者那些光棍要出去看女孩子了,会到代销店买盒纸烟,充充门面。而陶宽爹则不同,他是出去做事,人际的交往,做事的身份都让他在兜里揣盒纸烟,虽然只是几分钱的,勇士香烟,但要天天抽也不是事,大多时间陶宽爹还是抽旱烟,自己切的烟丝,自己伴的油,而这些也都是陶宽爷爷会给他准备的,陶宽爹只要到烟罐子去抓。纸烟也不一定也得自己去买,碰到客气的主人家,也会给盒纸烟陶宽爹,陶宽爹也不推辞,就像和喝酒一样,你家里的经济基础怎么样,陶宽爹不在乎,有烟给一样勤快做事,没烟给也一样勤快做事,不分主人家的气量和贫富,人家请了就得好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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