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执予着实被他的出现吓了一大跳,但仔细一看,祁非脸色潮红,白执予还以为他是发烧晕过去了,谁知上手一摸,额头上却没有汗水,顿时心下一惊,敢情这是脱水了。

中暑了,送医院,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今年夏天格外的热,光是今天就已经有不少有关中暑的新闻了。

他赶紧蹲下把人扶起来,一手穿过祁非腋下,奈何祁非身子比他壮实,自然也就比他重不少,他这样支撑不了多久,只好放弃了去医院的想法,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拖着祁非把他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动作迅速地给他把衣服脱了,又把空调打开,调到不冷不热的温度,转身跑去厨房冰箱拿冰块,用湿毛巾包住给祁非擦身。

白执予不敢确定他倒在自己家门口有多久了,来找他究竟有什么事,他现在被祁非吓坏了,又去烧水放凉喂他喝下去,忙了将近一个小时,祁非脸上的红色才渐渐褪去,恢复了正常的脸色,白执予高高吊起的心才放了下来。

一放松下来,他的胃就猛地痉挛起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还没吃饭,紧张太久又吹了空调,胃疼也是正常的。

捂着胃慢慢跪倒在地,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缓了好一会儿,胃疼也没有减弱的趋势,白执予咬着牙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熟睡过去的祁非,缓缓起身去给自己找药吃,但撑着翻箱倒柜好半天,他也没在一堆糖果瓶子里找出胃药来。

估计是很久没胃疼过了,之前的药吃完了忘记买了,他回头看了看祁非,抿了抿唇,只喝了一些温水,就这么坐在床边准备休息一会儿,谁知疼痛伴随着铺天盖地的疲倦瞬间卷席了他,几乎是眨眼间,睡意弥漫。

再醒来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明亮,白执予睁着眼睛,枕着自己柔软的枕头,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床上,而原本应该好好睡着的祁非却不见了影子,床头柜上放着刚刚买来的胃药和温水,边上还有热气腾腾的早餐。

如果不是这些,白执予会怀疑自己昨天晚上大概做了个梦,恍惚间好像有谁在他额上留下轻轻一吻,温热触感还很清晰。

“……也许真的是梦。”白执予摸了摸额头,喃喃道,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失落。

“白哥?”卧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祁非的脑袋冒了出来,“白哥,你醒了?我刚刚去帮你开了店门,沈悦已经到了。”

客厅有一扇窗户,白执予没有安装窗帘,所以此时阳光肆意的洒了祁非满身,他的周身竟像是浮着一层金色的星光,使得他原本硬朗的脸部轮廓温柔不少。

白执予:“……我以为你走了,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莫名的欣喜在心底悄然而生,连白执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本的那点失望在看见祁非的一瞬间全部消散。

祁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走进来坐在了他身边:“抱歉啊白哥,我昨天拍广告没注意到天气,可能有点中暑,本来路过这里,想来看看你的,没想到就晕在你门口了,还麻烦你照顾我。”

这些话半真半假,他的确没注意到自己中暑,也的确是想来看看白执予,但绝对不是“路过”,如果从摄影棚一路步行到林荫大道可以称作“路过”的话,那他大概是脑子抽了。

他是专门来找白执予的。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想看见他。

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争气,居然刚到门口就晕过去了,不过能被白执予照顾那也值得,只是半夜醒过来看见捂着肚子蜷缩在床边的白执予的时候,他简直吓了个半死,白执予不知道的是,祁非大半夜的敲响了距离这里三公里的唯一一家诊所的门,幸好有人住在店里,买了胃药又一路跑回来,喂他吃药,给他揉肚子揉了半夜,几乎没睡,一大早又去帮着沈悦卸货,接着又跑去沈悦说的早餐店买早饭,简直都没停过脚,刚才也是趁着白执予还没醒才去洗了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

其实现在他后悔死了,好好的独处时间都晕过去了,简直白费这一夜,不过能让白执予照顾,中暑也值了。

“那这是……”白执予的视线从早餐上掠过,祁非却是看了一眼手机,跳了起来:“白哥,经纪人找我有事,我得先走了,这个是胃药,你先吃早饭,隔二十分钟再吃药,千万别忘了啊!”

说完就蹦起来一溜烟跑下楼去了,白执予裹着被子下了床,从客厅的窗户往楼下望,却只看见祁非奔跑着的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一顿。

他没开车?这么说,昨天晚上他也是走着过来的?

这样想着,看向祁非离开方向的眼神中渐渐掺杂了些许复杂的情绪。

“白哥!早啊!”沈悦正在整理几束百合,抬起头时正好看见白执予过来,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祁神给你买的早饭吃了吗?”

“福寿楼的柳叶糕,东边李叔鲜榨的豆浆,这两个地方隔了两条街,人家好歹也是个影帝,你就这么使唤他?”白执予帮着她把剩下的百合搬进去,眉头一直没松过,沈悦最怕他这样,忙道:“不是我使唤,是他自己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我总不能撒谎吧?白哥你最喜欢甜食,又对甜食要求这么高,我认识你这么久也只听你说过福寿楼的好吃,他问,我也只好说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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