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看这难道不是太子的字迹?”见左相拿着太子表哥的信如获至宝的样子,崔珂函瞥嘴,心里吐槽,明明很瞧不上新帝,却又愚忠于大齐,先帝明着传位给六皇子,跟着太子造反就不是造反了?跟她爹一样,都喜欢要一张好听的皮。
“确实是太子的真迹,既然太子没死,为何不在一开始就回京。”左相此时已经恢复冷静,摸着胡子,所有的情绪皆消失得一干二净。
“怎么回京?被杀第二次?太子表哥受了伤,外边全都是先帝和右相派去“查探真相”的人,被发现了除了死还有其它什么下场?先帝是铁了心不让太子表哥继位,直接传位于新帝,当时都以为太子死了,等我找到太子表哥,新帝都登基了,根本来不及,表哥还要养伤,父亲在打仗,如果此时为了皇位调兵入京,西北就会失手,父亲跟表哥是大局为重之人,自然是先解决西北战事。外族在夏季食物最充足的时候打仗,我都怀疑是新帝跟外族的交易,就是为了牵制住父亲,父亲要是领兵回来讨说法,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把父亲淹死,若不是户部尚书也是太子党,西北的粮草都没有,即使是这样,西北的粮草一共被劫了三次。老师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汴京离京城多近,粮草还能被劫了,这是把我崔府当傻子呢。”
“糊涂!勾结外敌乃十恶不赦之大罪,这话岂能乱说,新帝可是大齐的皇子。”
“史书上勾结外敌的皇子可不少,老师不信学生也不强求,老师可要去益州?”
“为何去益州,不是去西北辅佐太子。”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朝廷是靠不上了,粮草只能我们自己去想办法,益州跟西北接壤,特别是其治下的巴蜀,土地富饶,蜀州知府又是我们的人,去那再好不过。”
左相听着来气了:“你的舆图都学哪里去了,益州是三国才有的,前朝就被个割裂,还益州。”
“老师你就别故意找茬了。”崔珂函讨好的给左相敬茶:“学生就不信老师您听不懂学生的意思,学生想请老师入蜀,就是想让老师帮忙重现益州的土地。”
“辞官?新帝跟右相会让老夫一家全身而退?”
“会的,毕竟崔太后可还在宫里,老师您主考这么多届科举,桃李满天下也不为过,他们现在还是怕文人的唾沫星子的,”
左相浸淫官场多年,直接听出崔珂函的言下之意,摇了摇头:“太后要假死?不可!没有太后在宫里帮衬,太子想拨乱反正可就难了。”
“太后在宫里反而不好,老师一走,相当于直接断了太后的双手,到时候岂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先帝的人脉全部留给先帝,他们都想把我们斗下去,西北如今正在打仗,无暇分身,此时太子表哥活着的消息传出来,藩王跟先帝只会集体对付太子表哥,不会像如今这般到处给新帝惹麻烦,到时候,姑姑在宫里第一个被处死,第二个是崔府,第三个是左府,新帝跟右相就不是现在温婉的手段了,而是直接血洗太子党。我们只能退,我们退了,新帝跟右相的矛头就会直指藩王。先帝所有的儿子都爱,只是不爱太子,就藩的四位皇子,岳家皆是武将,母妃出身也高,因此他们不服出身低微的新帝,两方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
“唉,可怜了百姓。”
“我们不会直接起兵,若是新帝治理国家还行,只在西北自立为王,守西北。”
“你这话骗三岁小儿呢。太子带着几十万兵在西北虎视眈眈,哪个皇帝能安心,铁定主动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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