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渐寒深深吸一口气,按住了她不断煽风点火的手,将之拉出来,如许却不愿意,固执地要伸进去,整个人更往他身上拱了两下,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一点儿缝隙都不留才好。
云渐寒抓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惹得她发出一阵极为舒适的嘤咛,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自从话说开后,她别扭极了,躲闪尚且不及,哪里会作出这等亲近粘人的姿态,如今在药物的催动下,倒是热情得很。云渐寒很享受她亲近自己的模样,像一只散发着香味的美味糕点,主动往自己嘴里送,可眼下并非趁人之危的时候。
“小许,我去给你找药,你先忍一忍。”他低声说,费了不少劲才将她灵蛇一般缠住自己的手脱开去。
如许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要哭,又怨。
云渐寒找了药出来,是随身携带的清心丸,并非对症之药,但也应能解一些如许身上的药性了。他倒了一杯凉茶,将如许半抱起来,靠在自己肩上,要喂药。
如许却扭过头去不吃,气他方才硬是将自己推开去,他将药送到她嘴边,她就闭嘴不张口,嘴里哼哼,嘟囔着抱怨。
“听话,小许,吃了药就好了,你就不难受了。”他追着她要喂药,像是对待一个闹脾气的熊孩子。如许起先不肯张嘴,然而他的手指碰到她的嘴唇,微微凉的,她很喜欢,便张口咬住,顺势吞下了药丸。
她的牙齿沿着他指腹轻轻地咬,有点像猫儿和主人戏耍时的啃噬,轻轻的,带着勾人的撩拨,乌黑的眼眸雾蒙蒙地盯着他,脸颊红艳,显然有些神志不清。
云渐寒被勾得心猿意马极了,眼睛盯着她红艳艳的嘴唇,还有自己那根被咬住的食指,忍了一会儿,终是抽出来去端那杯冷茶,送到她嘴边去。
“喝水,把药咽下去,很快你就不难受了。来,乖!喝水。”
茶杯也凉凉的,如许双手捧着一饮而尽,身上这股热意终于稍稍退了。但她还是很贪云渐寒身上的味道,躺下去后双手又缠住他的腰,不肯让他走,手钻进衣服里摸着,慢慢没了动静。
云渐寒看着在清心丸作用下渐渐安睡的人,嘴唇一勾,低低自语,“我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啊……”
他灭了灯躺在她身边,抱起她的脑袋枕在自己手臂上,此时的如许一只手缠在他腰上,另一只手曲起,随意地搭在了他的胸口,他只需要一弯手臂,便能将人亲密无间地抱在怀里。
他直勾勾盯着她樱桃般红艳艳的嘴唇,突然吻了下去。
本已降火睡着的人,在睡梦中仿佛又被丢进一个滚烫的温泉里,烫得人浑身发热,半睡半醒之间,也不知是梦还是真,只觉得嘴里的那一团软物像是能唯一能攀附上岸的解药,本能地追逐着与它纠缠起来。
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在遇到云渐寒之前从未真正喜欢过谁,便是心悦云渐寒,在他与她稍行亲密的时候,也会拘谨紧张,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主动撩人。
云渐寒本想偷香暂解渴,却反而被勾得越发难以自持,不得不稍稍松开她,将她按在怀里,深深吸气,暗道自己也该吃一颗清心丸了。
如许醒来时,天还蒙蒙亮,因昨夜闹腾了半夜,现下脑袋还沉得很,便闭着眼睛继续睡觉。手心传来异样的触感,并非寻常抱着睡的枕头,光滑温热,因呼吸的缘故微微起伏着……
她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件白色的中衣,因衣襟半开,露出里边大片紧实的胸膛,她便是靠在这样的胸膛上睡了一夜,手脚都缠在他身上,宛如一株依大树而生的菟丝花。
如许像是被烫到一样坐起来,连忙看一眼自己的衣服,还好都穿着。她呆了呆,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进脑子里,登时觉得羞耻极了,身上脸上像是被煮过一样,热得发红。
云渐寒还未醒,一手搭在腰上,另一只手保持着供她枕的姿势伸开来。两人还未成亲,却已像老夫老妻一般。如许咬了咬嘴唇,恨不得学老鼠钻个洞藏起来,又恨不得将他连人带被丢出去,再也看不见才好。
她在床上默了一会儿,一脚跨过去,屏着气蹑手蹑脚地下地,快速穿上衣服,草草梳了两把头发,做贼一样出了门。
待她一走,床上本应熟睡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勾唇笑了一笑。
他早就醒了,只怕小姑娘脸皮薄,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会恼羞成怒,便刻意装作没睡醒的样子。
昨夜她明显是吃了不该吃的,才会有此反应,细细想来,也只有那盘舒夜明亲手端上来的饺子是他们没有吃而她吃了的,那盘饺子如许很是喜欢,特意叮嘱厨房多包了三十个带在路上吃。
他目光凛了几分,起身走到桌边,那三十个饺子就放在食盒里,一个个憨态可掬,十分可爱。他拿起一个对半捏开,低头细细嗅了嗅。
果然……
除了猪肉、白菜,里边还搀了仙灵脾、锁阳等一类药物。
他面无表情地合上食盒,穿好衣裳,出门来到舒夜明的房间外,敲了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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