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就是个伺候丫头,还要什么伺候丫头啊?这不乱套了吗?

她越想越不对劲。

司晋萧性子冷淡,除非他自己主动张口同旁人说自己想要什么,否则十七八个大活人从他眼皮子底下经过,他也不当这是活物。

这么想的话,留下几个人也没啥。

可是万一……

他哪天口渴了,想要杯茶喝,她还没来得及烧好水,旁人就已经将茶盏递到他手上。他想吃桂花糕了,她马不停蹄一刻不停歇送到他屋里,结果人家早已经吃完嘴都擦干净了——

打住!绝对不能这样被动!!

苏皖心里盘算一番,要是今日留下这几人,那平时伺候干活可就没她什么份了。这样还怎么接近司晋萧,还怎么同他建立和谐友善同一战线关系?

几人见面前的这位小姐低声自言自语,还频频点头,心里都有点不得劲。

“我不需要,”苏皖认真说道,“姜叔就在前院,你们出去各自问问自己要做什么就好。后院不需要伺候,有我一个就够了。”

“求求小姐了,咱们家里边还有老人孩子要照看,要是今日小姐不肯在小的们中间选一两个……”跪着的人哆嗦着,“小的们怕是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这是砍人砍上瘾了?

她心中来气,将跪着的几个人拉起来,“放心,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有事。”

说罢,就朝着司晋萧房间走去。

每每旧疾发作,司晋萧都要在床上躺好几天,尤其这次,两种病痛不谋而合同时袭来,真够他吃一壶。

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过去了,像是在做梦又好似在现实,司晋萧额角浸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

“门没插,”听见外头有人敲门,他睁开眼,细长浓密的眼睫如三月柳絮,跟着眼皮的跳动颤了颤。

经历过焚锥心之痛的余韵并未从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退下去,明明是一脸病态,但细细瞧去,竟然有一丝不可用言语道出的魅力来。

看了一眼就还想再看两眼。

“怎么了?”

猝不及防被司晋萧的一声打回原形,苏皖这才放下她早已撩起的帘子,把心中那点波动褶皱拿大熨斗给熨平了。

“我自小就是个丫头命,给人使唤用的,你现在是怎么回事?”话虽说的硬气,可声音却是异常软萌,“我一点点都不觉得闷,在这里反而觉得挺开心的呢!”

司晋萧眯了眯眼,撑着床要坐起来,苏皖一边说一边上前扶起他。

“你不想要?”

男子看着对方满脸愁云,“不想要就算了,打发走就是,这点小事都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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