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人数不均,只取几个最高分,说白了其他人就是走个入学考试的形式,做个陪衬,还要靠强者来发力。
好在她身经百战,搞定别人分分钟的事。
袁霏霏眼睛都不眨一下,旁边的美伢密切关注她的动向,看到她一气呵成时无不欣喜,就像看到了宝藏,而她放好笔乖乖等老师来收卷。
趁他人还在赶画的时候,她大致知晓了系里的情况。
确确实实是修罗场,每个学期会有4次突击用来考察学生的学业情况,进而评断其学习能力,而末尾者会被淘汰。
这种以优胜略汰的方式来挑选人才,在插画系不足为奇。该系的学生在高压下不敢荒废学业,加上有名师指导和助阵无疑是锦上添花,因此插画系会成为学院的王牌专业实属正常。
批改完毕后,老师当场就评分,转头边发放试卷,边从倒数开始念成绩。
周围气氛落地可闻针,紧闭窗户让整间教室密不透风,有点压抑和沉重,没人敢吱声,大多都心事重重,越到后面,还没领纸的学生笑容满面,她觉得有点无聊,便观察起了上台的人。
名次靠前的人依次上去拿画纸,作为女生组的美伢遥遥领先,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三个妹子也在其中。
而男生组高分选手蛮多,整体实力不虚,比如夜里那位仓皇而走的少年,但相比之下女生组就有点脱力了。
不过她和美伢并列第一,要不是她的分数够高,胜者组绝对当属于男生。
快要下课时,沉静的班内不知是谁发出了尖锐又刺耳的叫声,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少年突然朝她的方向撞来。
发生的太快,周围人只倒吸了口气,转瞬她被撞到一边,他发了疯似的把美伢摔到了地上,不知道是谁释放了恐惧因子,转瞬之间椅子被踢得横七竖八,叫喊连连起伏。
没有人上前拦阻,袁霏霏率先去救人,美伢被死锁着咽喉,被压到脸部抽搐,却毫不慌乱,脸庞上阴柔的笑逐渐放大,她不忘抬起手以温柔的方式,拂过他的耳垂道,“金茂,再死劲一点呀,你没吃饭吗?”说到最后一声,她音量徒然拔高,把旁边人吓得心惊胆战。
袁霏霏没把人扒开,更让她震惊的是下一幕。
美伢猛地腾起腿,上半身弯曲成弓,金茂砰的一声倒飞出去,整个人相当于嵌在墙上,墙壁上的血迹无均的散开,这力度和动作就像一只蚊子被拍死了。
在她迟疑的刹那,可能制造出的动静太大,从教室外冲进来的两位少年迅速控住了场,美伢脸上的微怒逐渐消失,转而变成了虚弱又无奈的笑,顺道抹了把脖子。
袁霏霏还没上前,金茂再次没有征兆地徒然用头拼命地撞墙,直到鲜血淋漓地瘫软在地,就像一坨没有生命的烂泥。
旁边女生的吼叫比触目惊心的现场还惊悚,像群受惊的麻雀,该跑的一个不剩。
枉尔和枉山救了她们,他俩不嫌事大,还在那摆帅气的。
腥红的血溅在墙上,就像开出诡异的野花,额头温热的血不小心流到了她为他擦血的指尖上。
好在脉搏还有跳动,她轻拍他的脸时,金茂睁开眼,迟缓的转动了下泛着血丝的眼球,颤着手指了指美伢,虚弱无力道,“药,药在她身上。”
美伢把一袋子药踢过来,“把这些全给他吃就好了,最好一颗都不要剩下哦。”
随后两兄弟把人带去了医务室,室内只有她们两人无声对视,美伢扯出无辜的笑容,老师则上前劝慰了几句,她闷的慌,不想在一片狼藉的教室再多待一秒,便跟着走出去了。
美伢一直跟在她身后,喊道:“你生气了?”
袁霏霏不想理她。
她知道学院内绝对有精神病患者,但这么快就能碰上是她没能想到的当她看到他不受控制拿头撞击着墙,只为减轻痛苦。
那一刻她比起那群吓到一窝蜂乱跑的人而言,她的冷静有些不近人情,不是无动于衷,也不是她冷漠残忍,而是有点同病相怜。
袁霏霏掉头就走,而美伢显然有了怒意,“袁霏霏,你在怪我?”
袁霏霏下楼梯时,还是有点生气,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拿他的药?”
美伢还在活动着关节,从楼梯上轻轻跳下,动作轻盈无比,带着点不食烟火,她转眸笑道:“你怪我呀,那天夜里他掉在地上没带回去,我不小心捡到了,还想着今天给他,哪知道他不吃药会变得这么恐怖”
说着,她很受伤的咬唇道,“我被他不要命的折腾,就当还清我们间的恩怨了吧,现在我身上到处都在疼,你不关心一下我吗?”
袁霏霏又不是傻子,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不想就此放过她,“那天你跟我一起走,哪来的时间回去捡药?而且他比你先走,你有时间提前给他,杜绝此类惨案的发生,但你偏偏不这样做。”
“那就算我使坏啦。”说着,美伢上前几步站立在她跟前,歪着头抿唇坏笑,低声道,“我心眼就算坏极了,但我长得好看呀,对吧?”
袁霏霏去打了饭,坐在那道,“你的理解没错,但真是你偷走了他的药,那真是”她没说完,因为美伢俯视着她,表情有点不善,浑身透着令人悚然的寒气,特别那双贼大的瞳孔还紧锁着她。
那还真是歹毒。袁霏霏惜命,再说下去她上来开搞咋办。
袁霏霏露出温柔明媚的笑,牵过美伢的手轻声道:“我不气啦,就是有点难受,看到他年纪轻轻就想寻死,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有点怕。”话是这样,但她说得面不改色。
美伢显然当了真,单膝跪在坐位上,玉白的两条手臂轻而易举的环住了她,垂下头时如瀑的长发也直直地流下来,她半诱半哄的说,“不用怕,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袁霏霏没当回事,承诺这事信不得,有张嘴随口都能说,但初于感谢,她扒开这双紧贴自己的手臂,抬眸道:“你还疼吗?”
美伢没管她,自顾自抚过她的脸蛋,柔声道:“不疼了。”说着,那边几个学生跟她挥手示好,她眸底的冷意一点点褪去,眼睑半垂,取而代之是具有欺骗性的浅笑。
袁霏霏跟着她去了那边,刚落座就看到了班上那三个花枝招展的少女。
为首的少女翘着二郎腿,噘着嘴很不满的叫嚷着:“美伢,你怎么不把她拉进来?长得这么好看,不来我们这可惜了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袁霏霏饭吃得香,差不多搞清了身份。为首走得别有风趣的少女名为姚曼,左右两边的女生性格迥异,过分开朗的人被称为铃儿,另一个腼腆又害羞的妹子是秀秀,她几乎不敢插话。
美伢眉梢带笑意,注视着她道:“要看她自己,但我觉得她不会太感兴趣。”说着,她若无其事的哼笑道,“没必要强迫一个不情愿的人吧?”
姚曼没理睬她,也没感到意外,显然对她多少有点了解,转而起身大方递来了手,“我们部门资源丰富,什么型男、正太、肌肉男的都有哦。”
袁霏霏在美伢幽幽地注视下回握她,双眸明亮,眨动间带着点娇憨,接过话道:“你们就是恋爱社嘛!”
铃儿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摆着手道:“不是啦,我们是高颜值俱乐部,恋爱社里面鱼龙混杂,什么小鱼小虾都有,又乱又脏,不适合我们啦。”
袁霏霏坐在窗旁,阳光洒在她发梢同室内的亮光交相辉映着,她一笑波光潋滟,撩人心怀,顷刻后对面妹子不争气的羞红了脸,就连秀秀都局促不安的发声道:“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袁霏霏这才注意到她,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长相没有攻击性且配上清冷嗓音,就像玻璃冷粝的触感,有味又不缺独特的魅力。
秀秀因忐忑手不安的晃了晃,传来手腕上镯子轻撞着桌子的清脆声响,仍慢慢地握住了她的手。
袁霏霏放飞自我,又猛又快的握住了她,她立马红得像只小虾米。
秀秀的手镯特别引人注目,她多看了几眼。
色泽夸张又艳丽,一看材质就属于上层,为她温婉的气质增添了几分瑰异的神秘色彩。
袁霏霏为了不尴尬,特意夸道,“你的镯子很亮眼哎,我从没见过如此大胆的色彩搭配,既奇特又稀罕。”
姚曼摸出口红,把嘟着的唇涂得饱满又红艳,继而揽过脆生生的秀秀,道:“我也是喜欢的不得了,还吵着让她送我呢,谁知道居然是她男票给她的定情信物呢,我什么也做不了,就只有眼巴巴羡慕的份。”
她俩小打小闹了会,秀秀不敢看她们,绞紧着手指特别难为情的低下了头,仍然笑得甜蜜又纯真。
在大家都没话找话,竭力制造聊天话题时,铃儿突然看了过来,一语惊人:“今天上课我就知道有事要发生,金茂那家伙也是我们部的,他智商时常欠费。”
说着,她望着美伢,用接近戏谑的语气道,“又是你做的吧?我今早在门口看到你在搜他的书包,但他本人去厕所了。”
袁霏霏一听愣住了,不久前美伢说得信誓旦旦的场景历历在目,她喝了口柠檬水压压惊,缓解了下情绪,她不敢多言,在杂乱环境里此地显得有些过于清冷,打破沉默的人肯定不一般。
铃儿付之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好心提了一下,你不用在乎,我不是有意要惹你。”
若有若无的刺耳撕拉音密密麻麻砸来,搅得她耳朵发痒。
袁霏霏喝水的时候乘机悄无声息的瞥了眼下方,一个泡沫球被美伢捏在掌间来回摩擦,带有不耐烦和撕毁所有的暴力冲动,力度刚好,她离得近一眼就能看得明明白白,其余人却根本不知道美伢在干什么。
袁霏霏觉得她在克制怒意,美伢眸光变得阴森,在大家脸色一变时徒然笑出了声,她单薄的肩背微微颤抖着。
美伢目不转睛的看着铃儿,柔声道:“你现在就可以去告我,说不定我还可以停课一段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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