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俊脸瞬间放大,顾桑洛甚至能看到他眼中仿佛有炽热的火焰在跳跃,唇触碰上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这这……

抵在他胸前的双手拼命想要推开他,可是她的力道相对于魏峥来说无异于蚍蜉撼树,不但没能推开他分毫,反而像是刺激到了他似的,箍着自己腰间的铁壁猛地收紧,后脑也被按住。

顾桑洛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巨大的恐惧感将她包裹,眼泪都逼了出来。

魏峥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病,体内仿佛有一把干柴被燃烧的哔啵作响,瞧见她唇上悬着的那一滴冰凉沁甜的药汁,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亲近,掠夺,攫取……

直到口中尝到了微咸的苦涩味道,他才猛然间惊醒过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

小皇帝再雌雄莫辨到底也是个男人!他方才这是中了什么蛊,居然对他……

感受到禁锢自己身子的力道有所松动,顾桑洛趁机在他唇上嗷呜就是一口,不轻不重的力道让魏峥浑身都震了一下。

趁着他怔忪的功夫,顾桑洛飞快地从他怀里滚了出来,跳下床就要跑。

谁知刚跑了两步就被抓住了手腕,一把拉了回去。

魏峥此时面色也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嗓音还有些沙哑,面上还残存着一些不自然的潮红:“皇上才刚醒,要去哪里?”

顾桑洛咬着唇惊恐不已:“王爷,您这是……”

魏峥咬了咬牙,暗道一声自己怕是中了邪了,沉沉吐出一口气:“微臣是瞧着皇上这么久都没醒来,怕你闭过气去,所以给你度气罢了。”

“……当真?”

“呵,皇上不信?”

她哪敢不信。

只是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度气就度气,那么用力做什么,嘴唇到现在都是麻的。

“多、多谢王爷。”她垂着头,嗫喏了一声,眼中还含着迷蒙的水汽,委屈地扁着嘴:“王爷,朕想求您一件事成么?”

魏峥只觉得吐息间仍旧是灼热异常,勉强压制住翻涌的血气,沉声问道:“何事?”

顾桑洛怯生生抬眼瞥了他一眼,“王爷让汪统领送来的那些话本子,朕觉得甚是有趣,日日看的如痴如醉不舍得放下,实在是无心招幸。然则话本子上的故事,那都是才子佳人情投意合,即便是圆房那也没有一桩是强行押进洞房的……”

“皇上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顾桑洛觉得,这活阎王真的有点过分。

明知故问么这不是!

是他让汪勇送来的话本子给她看,敲打她好好看书不要招幸,要确保纯妃第一个生出孩子来,现在她话都递到他嘴边了,还偏要多此一问。

都已经如此配合了,还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满意?

还有昨晚,好端端的也不知道刮哪门子的邪风,送了那么多孔武有力的女官来侍寝,被强行拖进洞房的那一刹那她差点以为活阎王已经等不及,要收了她的命去。

父皇就是死在了洞房里,她若是这样的死法,外人也只能说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她的死也是万万怪不到摄政王头上的。

可是小皇子还没生的,他就要痛下杀手,到底是为何?

是临时改了主意,还是父皇还有其他私生子流落在外,比她年纪小,比她好控制,已经被这活阎王给秘密控制起来了?

若真是如此,她也只能替那个素未谋面的小皇弟掬一把同情泪,父皇给咱们姐弟留下的不止是一个烂摊子,还有一个在烂摊子旁边虎视眈眈随时想要掀了这个烂摊子的活阎王。

此时的魏峥仍旧保持方才怀里搂着她的姿势,好久都没有放下。

回过神来时,只觉得怀中绵软的触感消失之后心中也仿佛空了一块,有些遗憾,还有些不甘。

大手终于无奈收回,攥成拳用力捏了捏,随意垂在身侧,目光却一直从未离开眼前这小人儿,他似乎也在纠结些什么,表情来回变换,从羞恼到不解,小脸儿上浮着两朵红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为何不说话了?”

顾桑洛猛地惊了一下,缩了缩脖子默默往后退了退,戒备地用手把中衣的领口捏的紧紧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这活阎王看她的目光总让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蝇,却带着一些坚决和破罐子破摔的赌气:“朕就是不想招幸了。”

她已经招幸过纯妃,敬事房都已经登记造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纯妃宣布怀了龙种,她这场戏也就就该落幕了。

既如此,还非要她招幸做什么?

做戏给天下人看吗?

有这个功夫,不如他自己早日跟纯妃成其好事,纯妃早日怀喜,到时候大家都能松一口气。

魏峥收回目光,自行调息了一下,才勉强将体内那股不正常的邪火压了下去,理智也恢复了清明,但心终究是软了的。

“这阵子就先免了招幸吧,皇上好生休息,马上就要过年了,等到了来年开春再说。”

顾桑洛如释重负:“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魏峥问道:“皇上可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倒是没有了,就是觉得浑身有些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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