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儿,你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能屈尊降贵亲自去照顾一个男人!!?”茯苓听到女皇在卧房的前厅大发雷霆。

“竟然还让他睡在你的卧房里!?你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简直要成为天下人的耻笑!”可是她的气当然不会撒在她的宝贝女儿夏栩身上:“公主失忆了,难道你们也失忆了吗!?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还有那个茯苓,我看他和他们姬家也是早就活得不耐烦了!”

茯苓听闻,也不管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拼劲了全力从里间的床上翻身起来,可是因为无力,又跌落在地上。他也顾不得疼痛,咬着牙,竟然半跪半趴了出来。

殷楹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下床了,你的伤口刚刚开始有好转,别又再裂开了。”

茯苓却不管殷楹,避开她的搀扶,跪倒在女皇面前,恭敬地道:“皇上,一切都是贱民的错。还请皇上不要责罚他人,贱民愿以死谢罪!”

殷楹十分意外,她之所以亲自照顾茯苓,不是因为同情心泛滥,也不是因为想得到好人卡,只是因为他在金屋时奄奄一息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前世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自己。她知道那种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然而她的这些个举动竟然在女皇和大家眼里竟然是这么出格不何体统的?连之前的九公主那样草菅人命女皇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帮她善后,怎么她现在“改邪归正”却反倒是丢了大夏国的脸吗?

殷楹当下理解不了,直到后来,她去学习了大夏国的礼仪以后才知道,这个国家,因为女人稀少,所以女人的地位是不容置疑的,加之大夏国的皇族原来是继承了上古时代的龙脉,实乃天潢贵胄,所以皇室家族的人,尤其是女人地位又是贵中之贵。而夏栩又是夏国唯一的龙脉传承的希望,所以夏栩的地位,由此可想而知了。这就是为什么之前九公主不论多么过分,女皇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可此时九公主的“屈尊降贵”行为,女皇却是不能坐视不管了。

看到女皇一言不发,茯苓心下更加恐慌,他受任何折磨他都无所谓,可是却绝不能牵连到他的家人!他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他再次沉声道:“请女皇陛下赐死!”

殷楹看到他重重地朝地上磕了一个头,头上立马血流如注,而他身上的伤口竟然开始大大的崩开,渗出血迹来。她虽然不理解,却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连忙拉着女皇的袖子讨好道:“母皇,她们都是被我逼的。是我自己想照顾茯苓的。是我不让她们插手的。这些与她们,与茯苓都无关!”

看着九公主哀求的眼神,女皇声音不自觉放软:“栩儿,你太任性了。你这样做,将我们大夏国的脸面置于何处?”

看到女皇的口气稍有放松,殷楹继续道:“母皇,我真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她们说是我把茯苓伤成这样的,不看到他好起来,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如果我真的做错了话,那你就处罚我吧。”

她心里知道这个母皇这么宝贝九公主,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女皇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女儿,心里突然想到什么,迟疑地开口道:“既然你开口为他求情了,我可以不追究,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殷楹疑惑道:“什么条件?”

女皇仔细的盯着殷楹的表情,竟然有些紧张的问:“那个……明日……你继续去上书房……跟着周太傅学习。”

谁知一说完这话,屋子里静悄悄的,连屋子里的下人甚至茯苓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任谁都知道九公主最忌讳的就是读书。而周太傅为人严肃刻板,刚正不阿,是九公主最厌恶的人。可周太傅却是大夏国举足轻重位高权重的人,九公主拿她没有办法,有好几次因为在上书房受了气,回到公主府里大发雷霆,大开杀戒,间接死于周太傅的出气筒不下于二十人。

所以后来九公主所幸就不再去上书房,就连女皇也拿她没办法,为了这件事情,女皇也苦恼了很久。

作为龙脉的传承者,可以暴戾乖张,却不可以胸无点墨。

可就在众人都紧张地低头等待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她们听到九公主问道:“只要我去上书房学习,母皇您就不再追究了吗?”

女皇肯定地道,“只要你肯去上书房,认真跟着周太傅学习,以往这些我都可以不追究!”

在众人诧异和惊讶的眼神中,殷楹轻快地笑着点了点头:“这有何难!我去!”

茯苓搬出了九公主的寝房,还特地分了个芳华院给他居住养病。因着前几日的喂药风波,以及九公主为了不让女皇惩罚茯苓,竟然愿意去她最厌恶的上书房读书,以至于茯苓一时间名声大噪,成了九公主府的大红人,各种谣言漫天飞。

一说九公主对茯苓是真的芳心暗许动了真情,所以才改邪归正;一说是有狐媚之术的妖怪,不但被九公主折磨了七天没死,而且还施了媚法,控制了九公主的心神。

只有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于九公主崴了脚后无故昏迷,醒来后前尘往事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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