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晃了晃头,她从兜里拿出来那一片糖片含在嘴里,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许砚抬头看她,她脸色有些苍白,他把手里的素描本随手放在地上,冲她跑了过来,一只手抓着她的肩膀,低头询问道:“怎么了?没事吧?”

梁墨扯着嘴角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晃神了。”

“要不然先走吧?”他担心地问道。

梁墨点了点头,他把她扶到了车上,递过来一杯水。

“谢谢”

“没事。”

“我们没跟院长说一下就走好吗?”

许砚:“没事,我已经说过了。”他转过头看了看她难受的样子,把座椅调了下,“要不要去下医院?”

“不用了!”梁墨知道这是自己精神的问题,去吃一些西药也无事于补。

“那先去吃饭吧?”

“好”她刚说完就感觉手里一热,她掀起眼皮一看,正是许砚烤的红薯。

“你先用这个暖暖手,我刚才碰到你手的时候发现好凉。”许砚别过眼神,直直地看着前方。

梁墨被他这严肃的表情逗笑了,双手捧着它,“嗯,暖和!”

许砚抿着嘴笑了,梁墨看过去,心想:怎么关心人还这么别扭?

两个人来到了一家小型的餐厅,以蓝色为主题,可能两人来的比较早,旁边的位子上都还没有人。

“两份牛排?”许砚捧着菜单问她道,梁墨点了点头,“随便吧。”

服务员微笑着接过菜单,两个人的座位挨着,灯光打在两人脸上,异常白皙。

“那继续聊我们在车上没说完的话题?”许砚看着她总是觉得有些严肃认真。

梁墨不自然地笑着点点头,“好啊。”

“后来”许砚故意拉长声调,梁墨朝他看过去,他继续说道:“我被院长送去了愈元精神中心。”

果然

许砚喝了口玻璃杯里的水,在听到愈元精神中心的时候梁墨瞳孔放大,直直地看向他,好像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了?”许砚明知故问,轻轻挑起的声调,让人觉得他好像真的不知道目前是什么情况一样。

“愈元?”她偏着头五官一起往中间拧了拧,“你说你去过愈元?”

“对啊!”他若无其事地从衣服兜里掏出来那张年岁已久的照片,递给她。

梁墨接了过来,上面是几个人站在愈元门口的合照,青涩的许砚正站在几个大人的中间,他板着脸,满是戾气。这张合照是院长把他送进愈元时按着他一起照的,留作纪念。

当时的他恨透了孤儿院院长,每天都冲着这张照片踩两脚,后来他不再反抗了,就把它粘到了床边的桌柜上。

那时候他有多烦这张照片,现在就有多庆幸。

照片上的几个人,梁墨只认识一个,她指着许砚左边的男人说:“这是,爱寻孤儿院的那个院长?”

许砚点了点头,“以前是不是比现在帅多了?”

他没说主语,梁墨配合地点了点头。

“那他会什么要把你送去愈元啊?”按道理来说,孤儿院的院长应该都有爱心啊。

许砚似开玩笑道:“当然是因为我有病!”

梁墨不语,现在的情况,有点超出她的想像。

许砚似乎想缓和下现在有些尴尬的气氛,笑道:“你看我多可怜,身世悲惨,孤苦伶仃,到头来好不容易找到脾性相投的你,还总怀疑调查我。”

“我哪有?”梁墨心虚地反驳道。

“没有?”

梁墨嘿嘿两声,“那也只是适当怀疑。”

“这个是?”梁墨指了指许砚右边的男人。

许砚低着眸子看了眼,“哦,那是院长。”他看向院长的旁边,含有深意地一笑,“旁边的女人是原来的副院长徐清。”

“原副院长?”梁墨好像抓住了重点,她切了一块牛排填进口中,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现在不是了?那她去哪了?”

“八年前,愈元致幻剂案子她也算是帮凶,在监狱里待了六年。”许砚轻描淡写着回答着。

“六年?这不是早就过去了嘛!”

许砚瞅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对啊,怎么了?”

“那她没回去吗?”她刀子有节奏地切着肉,但都没吃,只是一个个的把它们切好。

许砚皱了皱眉头,“回愈元吗?你没发烧吧?一个有过前科的人,谁敢要她?”

“那她去哪了?”

“想知道吗?”许砚一脸坏笑,梁墨别了他一眼,“并不想,谢谢!”

他笑道:“算了,不逗你了!徐清的儿子生了病,院长因为两人的交情就把她儿子留在了愈元,她会离开她儿子吗?”当然不会,所以她应该在愈元周围。

梁墨恍然大悟。

“怎么?要去查吗?”

这句话让不知前后的人听到肯定觉得莫名奇怪,但是对于梁墨这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的人立马意识了过来。

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凌厉,问道:“你知道我在调查愈元八年前那个致幻剂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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