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说,这枚钥匙救了我的命。”
“所以我得一直带着。”
裴心照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清澈的眼里,潋滟着一层水光,很认真,也很动人。
陆予白抬手,想要去触碰她,却在几厘米之距的地方停下,微微一笑,淡道:“我很幸运。”
室外的日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轻轻跃上他略显苍白的脸,落在他眼里,微光碎冽,清而淡。
裴心照看他的眼睛,看得一愣,回过神来,“啊?”了一声。
陆予白却移了眼,看着窗外的云,轻轻道:“没什么,只是遇见你很幸运。”
很幸运,我在你生命中存在过的痕迹至少还存在着,我也不是被遗弃得彻底的那一个。
怪他太过好看,又太过云淡风轻,像一阵湖面泛起的涟漪,撩人的时候,也是那样不清不重的触感,令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抗拒。
裴心照哑笑:“陆白,你有很多女孩喜欢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裴心照觉得自己问出了废话。
而陆予白没侧身,只是点了点头:“嗯。”
见他没有想要说下去的欲望,裴心照便转移开话题,斟酌着问:“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那枚钥匙是怎样来的,或者说,它们有什么不同吗?”
“没什么不同。”他声音有点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垂眸,有点废又有点散漫的笑,“我已经扔掉了。”
“为什么?”裴心照还是问出来了。
“心照,你别问了。”眉心微蹙,他缓缓闭眸,似在极力忍耐,最后还是轻轻开口:“我有病,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停在这里,好吗?”
裴心照看着他眉间淡淡的痣,突然心头漫过一种没来由的心疼,她轻轻开口:“对不起,我唐突了,我们不熟,是我让你感受到了误会。”
“那,我们,以后的关系还是止步于家长和老师吧。”裴心照直直地看着他,心底隐隐期望在他脸上看见失落的表情。
可是,注视近十秒,他仍旧很淡漠,眼底含了一层薄薄的冰,又冷又凉。
一种疏冷的距离感,裴心照捏紧手指,咬着牙,尽量平静冷淡地开口:“再见。”
她转身,走出病房,心底突空荡荡一片。
裴心照觉得自己有病,对一个称得上陌生的男人有这样的触动,与莫名的揪心难过。
在裴心照走出房间近半分钟后,陆予白才掩饰不住,重重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得他眉心紧紧皱缩起来。
冯葶筱站在一旁,放下了假装玩着的手机,抬头看着她哥,忍不住问,声音里却仍然带着不理解:“为什么放弃?为什么做逃兵?为什么不去追?”
“哥,你喜欢这么多年,只是说说而已吗?”她很固执地直直看着他。
停止了咳嗽,陆予白一手握着床栏,手背青筋毕现,他摇摇头,“我不会放弃,只是会在给所有事情一个结果之后,重新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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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九日。
近一个月前的凶杀案法医尸检,DNA比对结果也已经出来许久了,但案子并没有任何进展。
原因无他,无人报案,且市内近期也没有一起男性失踪的案件。DNA库数据多如牛毛,这样没有线索,比对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根本不可能破案。
尸检结果:体内无药物残留,排除药物中毒致死可能,烧伤面积严重,无骨折痕迹,排除机械性暴力致死可能。皮肤表层,血管损坏严重,无法判断是否由锐器割伤致死。
死亡时间确定在:九月十七日至九月十八日之间。
而当时,满城风雨皆知的事件便是青年作家见义勇为救助女孩,与歹徒搏斗。
而警方排查东城区监控路段,却未发现任何可疑车辆,询问路人,也未发现任何目击证人。
案件处于搁置状态,基本上就要以悬案结束了。
可正在热度变淡,无人问津之时,城南区又出现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十月十九日,城南某小区。
凌晨五点多。小区里的路灯还散发着微光,习惯晨跑的老人已经搭着毛巾出门锻炼了。
张薇这两天丢了爱犬,睡都睡不好,看着窗外朦胧的天色,她翻身下床准备再去四处找找。
刚下楼,就看见楼梯口有一个黑黑的影子,像是一个小动物,还不停摇着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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