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唐青禾一时糊涂,罪不至死,也不用祸及唐家了”,玉启轩什么性子她知道,虽然眼下没说怎么处置这一干人等,但是她知道,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行”,玉启轩难得拒绝的斩钉截铁,别看他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恨不得直接将唐青禾打入冷宫,赐死。谁让这个女人碰了他的逆鳞,着实罪无可赦。
“皇兄”,玉妃萱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他,少年老成,尽管他竭力佯装平和,但她太了解他了,恐怕她前脚出宫,后脚唐青禾便会得三尺白绫或是一杯毒酒。让她死是简单,可她身后的唐家却是不容忽略。
虽然玉启轩涉政多年,凭借着高明手段,目前看西洲政局还算稳定,但有墨太后在,一派君臣和乐之下也是暗流汹涌,心怀二心之辈大有人在,所以她并不想让他为了自己大动干戈。
更何况若是她有铁了心要追究的事,也不会假手于人。
“二位,打断一下,这事还没完呢”,安静了许久的叶凌突然插嘴,打断了两人。
这事关乎玉妃萱的生死,所以今晚唐青禾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格外仔细,所以一路上细细思索,方觉得蹊跷。
天南星这种东西在西洲并不常见,更不必说这些异香浓烈,专门培育的。而且唐青禾虽承认有害人之心,却一口咬定这不是她买的花。
她的话虽有诡辩之嫌,但又不是全无道理,这事还有很多地方说不通。最重要的是她花钱买通去替换花的小太监至今都没找到,他怎么看都觉得唐青禾是被人利用了。
将可疑之处和玉启轩一一聊过,两人回到驿站,已经接近天亮了。一夜未睡,玉妃萱只想快点见见她亲爱的床,结果刚上楼就被生龙活虎的沈熙拉着一起吃早饭,盛情难却,只得从命。结果他还非要问东问西,活像一个好奇宝宝。
“好了,冥玉公子累了,有话过会儿再说吧”,眼见着玉妃萱已经困得眼皮打架,沈湛终于发话了,不得不说,看着往日炸毛刺猬般的她今天像小鸡啄米般的样子,竟然莫名觉得可爱。这个念头一出,他自己吓了一跳,又聊了几句,就带着沈熙赶紧告辞离去……
玉妃萱一觉醒来,头脑清爽了不少,便摆上了许久未碰的棋盘,一手执棋,一边细细琢磨昨晚叶凌的话,早在仙姝宫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唐青禾确实漏洞百出,不可全信,难道幕后之人真的是墨瑶?
沈湛来到,就见窗边之人歪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捏着黑白分明的棋子,作沉思状,却迟迟没有落下。
“落子犹疑,毁中伤”,沈湛也不客气,直接落座顺便拿过了她手中的棋子,准确无误地落了下去,棋局立刻明了,玉妃萱的手堪堪在半空维持了半天,才收回,刚刚相碰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凉意。
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难不成确如传言所说,因为小时候的事,他对“玉启轩”芳心暗许,长大了有了一个断袖之癖?
沈湛完全不知她脑补的一出大戏,反而淡定地在一旁研究她的棋局,自己与自己下棋能下个平手,这棋圣的名号倒是当得。
“冥玉公子对昨晚之事,有什么看法?”沈湛看过之后开始从容地挑拣棋子,平静的如一汪春水,仿佛就是来问她的看法的,语气真诚地让玉妃萱都不好意思怀疑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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