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玥回到军营。
一士兵向他跑来。
“将军,你去哪儿了?大将军刚才紧急招将领开会,就你不在!”
施玥心一紧,急忙向营帐跑去。
施玥急急进了营帐,施毓正与众将领商议什么。
见了施玥,施毓脸色阴沉下来。
施玥不敢看他,忙跪下。
施毓:“你跑哪去了?军中急会你竟不在!衣服也是便装!”
几句话说得施玥心惊肉战,伏地不起。
施毓:“与复云会交战在即,纪律如此松散,成何体统!”
“你施玥做为军官,带头如此,这样的军队如何有战斗力!”
他怒拍惊堂木,“来人,军法从事!将他帐外重责二十军棍,从示敬尤!”
卫兵领命,上来拖了施玥出帐,进行刑责。
施玥跪在帐外,军棍一棍棍落在他身上。
他咬着牙忍着不出声。
他的心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厌倦。
以往受责时,心中是痛苦,孤独与耻辱。
可这次,心中浓郁地升起一种厌倦和疲惫之意。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无休无止的呵斥、刑责。
无论自己如何小心,如何努力如何讨好
生命中始终充斥着羞辱,鄙视,仇恨和和贱踏!
他感到前所没有过的心灰意冷。
此刻,他才从心里明白,在这个地方,在这样的环境里,自己永远是极其卑微的,是任人贱踏、蹂躏的对象。
无论自己怎样努力,怎样付出,永远都换不回尊重与温情。
这一刻,施玥陷入深深的绝望。
俊香搂
那个女人
棍捧一棍一棍重击在他原本还未恢复的伤躯上。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起来。
过些时日
窗台上会是
红菊
还是黄
最后一棍,重重落在他伤痕满布的背上。
衣裳已被破裂的肌肤里渗出的血浸湿。
施毓打算攻打复云会北王驻地的皎疑山。
他派施玥打前锋,先带些队伍去试探。
施玥的刑伤还没康复,身体也感乏力,但军令下来,不敢违抗,也只好带着军队向皎疑山前行。
皎疑山山势险峻,植被茂盛,易守难攻。
施玥领兵由宽渐窄,逐渐进入了山的深处。他让士兵放缓了脚步,加强警惕,一步一探,提防埋伏。
队伍走到一个大山坡前,施玥挥手停住队伍。
他观察着周围,一片寂静。
连风吹动草叶的声息都能听见。
太安静了!
施玥紧握剑柄,手心的汗出来了!
一阵悠悠的笛声响起,如泣如诉。
山坡对面的树林里缓缓出来一个骑着马的女人。
笛声就是从她嘴边的笛子里传出来的。
众将士抬头四处一看,周围已被复云会的人包围了!
施玥的剑拔出几寸,发出阵阵寒光。
骑马的女人远远地:“来者可是黑心蛇!”
施玥紧紧地看着她。
女人:“你们想去北王府吗?先问问我手中这笛子同不同意!”
近了,看清这女人年约四十左右,风韵犹存,气质雍容。
双目隐隐含笑,却透出一种杀机。
两人目光相碰,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两人交锋起来。
交锋几十回合,怎耐施玥刑伤未好,力气渐渐不支,出手也渐缓了。
与敌方应战,动作幅度大,牵扯肌理,身上一些未愈合的伤被拉开,鲜血浸流出来。
身痛力弱,施玥应对得渐渐吃力,几次都停下伏身喘气。
那女人看出其中怪异之处,停住手,诧异地看他。
看见他从袖口处漫溢出来几络血。
女人停住攻击,“你怎么了?还未伤你,身上怎么有血出来?”
“你脸色苍白,应对无力,是来干什么的?送死的吗?”
施玥不语,咬紧牙关,挥剑又上。
女人武功也高,但看出端倪,不愿趁虚攻击。
“黑心蛇,你似身上有伤,我倪娘不做趁人之危之事,实话道来,定不无理相逼!”
施玥苦苦一笑,喃喃自语,“哼,无理相逼!”
“什么是理?什么不是理?连一贼寇尚且论理,可堂堂大将军却没有理可说!”
“生杀打骂均以心情定夺”
施玥满眼悲凉。
他已心灰意冷,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你要打便打,要杀便杀,废话何其多!”
他挥剑又上。
双方军队冲杀起来。
复云会又冲上三个将领,与妇人一道团团围住施玥,共同攻击他。
双方战士均很英勇,这一场战直打得天昏地暗,死伤无数。
施玥虽心意冷散,但顾及手下将士,也是尽力拼杀,无奈伤势较重,确也力渐不支。
复云会将领合力砍向施玥,施玥挥剑力挡,把持不稳,跌下马来。
妇人飞身而起,手中笛子猛地砍向地上的施玥。
施玥紧闭双目。
“朋”的一声,妇人被一掌掀开,跌向一边。一个高大的黑影跃在施玥面前,挡住了他。
施玥定睛一看,竟是高云鹏!
几个将领惊讶地:“云王!”
高云鹏一挥手:“你们退去!”
众将领退开。
妇人不解,看他。
高云鹏:“倪儿,你可真心要杀了他?”
女人:“鹏哥,怎不杀他?他是黑心蛇!”
高云鹏:“他是萝儿的儿子!”
女人一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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