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言其实一早便看出来了,这个老凤凰虽然表面在义正严辞地指责她,可刚才一闻见“药香”便直接躲得远远的,说起来,老凤凰自己其实也是惧怕这苦药的!

既然如此,那又有何脸面来教训她?

“说的往往比做的好听,那方才你跑什么?”琴言没忍住,直接嘲讽道:“你若不是闻到了药香气,何故跑得飞快?药入我口苦在我心,你既然未能荣幸落得一碗汤药喝,那便根本没有立场来指责,此药有多苦你又不知道!”

昊渊认为,琴言所言是对于他的羞辱,他堂堂凤凰圣兽,又岂会怕这区区一小碗苦药?昊渊当即用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面对着琴言,

“笑话!本座何时怕过这些?本座方才会跑还不是为了替你隐瞒?而且是你先前特意交代过不要在灵盛派抛头露脸的,本座如今不过就是照着你的意思来行事而已。”昊渊说得坦坦荡荡,将一切都瞥得干干净净同他没有关系。

琴言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昊渊,嘴角跟着勾了起来,笑意渐深,只是这笑意当中有八分都是冷笑,剩下两分则为嘲笑。

“你这个时候才想起我之前都交代了什么?晚了!你的人形伪装成的灵盛派弟子的模样早都已经在灵盛派上下引起了轰动,如今已是覆水难收。要不了多久,等他们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那便就是你的行踪暴露之时。”她不傻,看着君澜殿到处堆满的食盒,当然猜都能猜出来,昊渊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而她此番话也并非是威胁,只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当然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就此事劝告昊渊了。

“你的行踪暴露了,你族人便也会跟着无处遁形。待整个金赤羽凰一族都被锁进天牢与你重逢,到那时你当如何面对他们?”

昊渊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琴言,情绪并无波动,仍旧不以为意道:

“你也太高估你那些同门子弟的本事了。再给他们一百年、都不一定能认出本座。”他就是这么自信,毕竟在此凡界根本就找不出一个够格能同他抗衡的人。

可与此昊渊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意识到了当中不对劲之处,不过一会儿功夫,这矛头为何突然转向了他?

“等等!不要将注意力往本座身上扯,你是不是想趁本座不留意的时候、赶忙将汤药给吐出来?”他已经看穿了琴言的意图,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本座不会叫你得逞的,八派比试开始之前本座都会一直留意着你,直到那碗药彻底消化吸收。”

看着昊渊显得有些得意的笑容,琴言恨不得立马抓起痰盂往他脑袋上一扣。不过好在她意志力够强,才终于忍住了这一想法。

“够狠!我佩服!”琴言咬牙道,看来她想将刚喝下的苦药给吐出来是彻底没戏了。走了个掌门爹又紧跟着来了个难缠契约兽,要她说,她不单单嘴苦,这命也很苦!

琴言迅速回到床榻之上,抓起绒被将自己整个身子都盖住包括自己的脸,死死地蒙住,不留一点缝隙。

为何要裹得如此严实,

还不是因为…她怕她方才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会再次袭来,痰盂最终会真的砸上昊渊的额头。

昊渊虽然看不透琴言的心思,可实打实见到琴言在他面前吃了一回瘪,他的心中难得的畅快。

“为保证药效能正常发挥,多休息是好,本座不便打搅。只是临走前提醒你一句,莫要耍花招为好,不然本座便屈尊再为你精心煎制一碗苦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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