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老太太很赞同这话,“我算是看的透透的,老大两口子,又蠢又自私,还特别小心眼,也不知世道太艰难逼得还是被咱们保护的太好?”

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

她这人有些偏心,却也不会不顾大面儿,自个儿男人更是个顶天地立的爷们,怎么两个儿子这么孬?

“都有吧,”老爷子沉思片刻回答,“世道把人逼得恨不得所有东西都扒拉进口袋里,他们两个又占惯了便宜,哪怕老三没了,也改不过来。”

老爷子对大儿子不满,对二儿子更不满。

家里吵成这样都没出来看一眼,倒是躲得清净!

幸好没指着他帮忙什么的,不然真的会气死。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两人这么不中用呢?

对了,那是因为老儿子在前面顶着,遇到啥事都护着一家子,老大老二即使不中用,也没人在意。

这样想来,老爷子郁闷起来。

总觉得自己亏大了,好吃好喝的伺候出俩白眼狼,别说养老,不坑爹就是占大便宜。

“当时我就跟老三说过这事,”老太太叹一口气,“他总觉得是一家人,哥哥嫂子负担重,养家不容易,结果呢……

早知道,说什么我也要把人给劝住,多给咱们小鱼儿留一些东西多好。”

“那时候没分家,这么做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啊,”老太太冷嗤一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攒私房!”

老柳家没分家前,三个儿子都有私房,这是老太太默认的。

虽然,初心是想小儿子别这么吃亏,多给小家划拉点家底,但是,三人都占了便宜也是真的。

“知道是知道,只是……唉,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算算家里还有多少钱。”

“算这个做什么?”

“盖房子,这事不能拖了,谁知道继续下去还会出什么事!”

“现在?”老太太惊讶地起身,“没砖没料的,咋盖?钱也不够啊?”

“够不够都要盖,”老爷子的态度很坚决,“我去趟县城,水车的事,拖不了太多时间,与其让外人占便宜,倒不如给咱们个儿,说不准盖房子的钱就够了。”

“真的?”老太太不大相信,“官府有那么好?”

“早年不是跟你提过带我的伍长是县上人,他识文断字,又有功劳,在县衙做师爷,为人也实在,肯定不会让咱家吃亏。”

“能行?”老太太还是很担心,“咱们家是泥腿子,他是顶顶金贵的师爷,万一看不上咋办?”

“也就你们娘们才会这么想,”老爷子忍不住摇头,“跟你说不明白,给我点银子,我去县城走一趟。”

“成,早点回来,事办不成没事,人好好的就行,世道乱着呢。”

“嗯,放心吧,那些小贼躲我还来不及!”

虽然话说的满,老爷子走的时候,还是偷偷把家里唯一的菜刀给带走了。

山上。

挖一会儿山药后,柳瑜立刻编出一个粗糙的网兜放在水里。

大约半个时辰,捉到一条巴掌大的鱼。

她也没嫌弃,直接生火给小周氏烤了,继续把网兜放在水里。

“娘,趁热吃,冷了会腥。”

出来时没带调料,柳瑜只扯了一把野葱涂抹全身,啥都没加。

“咱们一起吃。”

“你吃吧,我不饿!”

柳瑜拒绝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非要吃这一口不可,而且还在下网,就不信运气那么差,一条都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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