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九日,是武当开派祖师张三丰的百岁寿诞。

这天清晨,整个武当山的一众人早早地就忙活了开来,宋远桥等师兄弟六人都换上了新衣裳,分别督率一众火工道人、道童在紫霄宫四处打扫布置,厅堂上都贴了张翠山所书的寿联,前前后后一片喜气。

真武大殿中,洗漱一新的张三丰换了一身新衣裳,改变了以往的邋遢形象,他和萧宁两人坐在殿中的首位上喝着茶,看着弟子们忙里忙外,两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张三丰揭开茶盖,吹了吹浮沫,轻轻呷了一口,问道:“师弟昨晚睡得可还好?”

萧宁点了点头,随意的回道:“哈哈,师兄放心,师弟我不认床,在哪里都睡得香!”

“那就好!”

张三丰满意的回道:“师弟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老道讲,老道让远桥等人筹备便是!”

萧宁摆摆手:“师兄有心了,我辈求道之人,对外物不甚看重,只要有一席之地容身足矣!”

“哈哈!”张三丰开怀大笑:“师弟有此觉悟,很好,很好!”

两人正说话间,一名道童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呈上一张名贴,殿下正指挥着众人的宋远桥见状,伸手接了过来。

只见上面写着:“昆仑后学末进何太冲率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寿比南山!”

一旁的俞莲舟眼尖,见到名贴上的内容后,惊呼一声:“昆仑派掌门人居然亲自来给师父拜寿了?他什么时候来了中原?”

莫声谷出声问道:“何夫人有没有来?”

何太冲的夫人班淑娴是他的师姐,江湖传闻,她的武功不在何掌门之下。

张松溪回道:“名帖上没写何夫人。”

宋远桥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位客人身份非同小可,为兄觉得,应该请师父亲自出门迎接。”

众人连忙禀明张三丰,将何太冲拜寿之事说了一遍。

张三丰闻言,点了点头道:“据说铁琴先生少履中土,也亏得他竟然知道老道的生辰,也罢,老道亲自去迎上一迎。”

当下便站起身来,准备迎接昆仑掌门何太冲。

“师兄且慢!”

萧宁伸手拦了下来,朗声说道:“论辈分,师兄和何掌门的师叔昆仑三圣何足道平辈论交!论修为,何掌门尚不足以和宋师侄媲美!”

“再者说,何大掌门此行上山的目的,是为了给师兄你拜寿,还是为了屠龙刀,还未为可知啊!”

最后,他悠悠的说道:“所以,师兄,你如此屈尊降贵,又是为了哪般?”

宋远桥怔了一下,拍了拍额头,歉然道:“师叔所言甚是,我这是糊涂了,竟要师父亲自迎接,是我的罪过!”

张三丰也是一怔,若有所思道:“这老道不去迎接,岂不是失了礼数?”

萧宁闻言,继而说道:“师弟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对待朋友要像春天一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寒冬一般冷酷!”

“因此,若是来了朋友,自然有好酒好菜招待!来者若是敌人,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这位何大掌门此时上山,动机不纯啊!”

“师兄,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完,他看向张三丰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萧宁觉得老张真的是太单纯了,昨天自己明明已经和他提过一嘴,他却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师叔威武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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