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灵还在这,我不走,我不走!”

云坤扶额叹息:小妖始终是小孩,不懂大人的心酸,真真是小孩子心性。

阿灵听到软软糯糯的声音,抬起沉重的眼皮,灰沉沉的眼珠闪了光,成了海蓝色。

“玥儿,是你吗?”

小妖揭开白纱,从帷帽里露出小脸,欣喜道:“阿灵,是我,我是玥儿!”

许是刚刚没认出来,现下看清楚了,

一激动,发疯似的抓着铁笼使劲摇晃,巨大的尾巴拍打着牢笼,溅起无数水花。

这一剧烈晃动,身上的几支箭跟着上下摆动,伤口撕裂开,鲜血汩汩往下流,染红了周身的潭水。

小妖见他还不停的晃动铁笼,心疼道:“阿灵,你别动,你别动!你都流血啦!不要担心,我和道长来救你了!”

云坤黑下脸,心道:“救他?额你这小孩子可先别乱夸海口啊!”

阿灵停了下来,一双静谧的海蓝色眼睛注视着云坤。

早就听说,鲛人的眼睛如梦如幻月,给人以无限遐想,但又若即若离,撩人心弦又拒之千里。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云坤礼貌性地朝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那双眼睛还是静静远望,云坤也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什么,直觉这个阿灵要把她看穿一样。

一双海蓝色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这个道长靠谱吗?

云坤确实有点心虚,宝莹阁外信誓旦旦大言不惭要救他脱离苦海,一听要一万两,双腿发虚,只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厚着脸皮,强装镇定,听说只要开口声音稳沉,气场自然就强大,云坤清清嗓,挺直腰板,扬起下巴:“除了钱财之外,可还有别的选择吗?”

老大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云坤道:“自是有的!我金豹做买卖向来也不止谈钱。我这宝莹阁向来最大的买卖便是赌。”

“看到没有,那鲛人骨头硬得很,从抓来到现在从未流过一滴泪。很多人愿压上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来和我赌一赌,这个鲛人会不会流泪。看看,这个鲛人争气得很,拿剑刺他,用火烧他,热油泼他,拔鱼鳞,剜心肉,断其骨,哈哈都没让他流下一滴泪,倒是个犟骨头,我的这些兄弟们,闲来无事,也把它当活靶子玩。还别说,这鲛人有趣的很。”

“所以,那用了障眼法的画,就是为了吸引赌客?”

云坤听得头皮发麻,瞧了阿灵一眼,云坤向来也是眼窝子浅,触目惊心的伤痕使得她鼻头一酸。

世人都说妖坏,殊不知,人的残忍才是无底线的。

“老四,给小道长倒杯茶呀!”老大吹了吹杯里茶叶浮沫,“这茶好啊,清冽甘甜!小道长要不要也来赌一局?”

“赌?赌这鲛人会不会流泪?那可太没意思了!”虽说阿灵与云坤并无交情,可她也不忍拿他开刀做赌。

金豹笑道:“呵呵说的也是,天天就赌这一样,也腻了。如若不然,简单粗暴点,以武论英雄。你若赢了,可以带走那条鱼,但若你输了,我可以随便怎么处置你!怎么样?敢不敢?”

云坤脸色不是很好,道:“比武吗?这么多人,恐怕有些不公平吧?”

实际上暗暗欢喜,比武,全加起来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金豹放下茶杯,道:“一个一个上,公平得很!老四,抬张长桌来!”

云坤纳闷道:“不是比武吗?要桌子干什么?”

金豹眼里有闪过一丝奸滑的光,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长桌抬来了,桌两旁各放了把椅子。

金豹道:“小道长,请坐!”

云坤也不知他耍的什么花样,小心翼翼地坐下。

金豹直接跳到长桌上坐下,向四周问:“兄弟们,谁来和小道长比比啊?”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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